“恭敬不如從命,小妹先喝三杯。
”程小蝶提過酒壺,又幹了兩個滿杯。
這可是勁足酒烈的蓮花白,酒杯又大,三杯酒怕不有六兩以上,郭寶元真的擔心,正事還未談到,程小蝶就酒醉人倒了。
“好,紅妝不讓六尺軀,小妹我陪你三杯。
”
這話就說的有點撥性了,大廳中上百人的宴會,女人隻有程小蝶和她們雪山三狐,一個勁往女人臉上抹粉,很可能埋下點燃風波的引線,何況也可能是早就安排好設計,使程小蝶得意忘形,或失言招禍。
但程小蝶非常冷靜,直待二狐喝完了三杯酒。
才笑一笑,道:“姐姐貴姓,今日是我們首度見面吧!”
一下子就推開了,先說明了初次見面,無淵源,也無交情,連姓名也不知道,自然也不清楚出身了。
說話的二狐女,一身紅衣,紅的耀眼,衣領和前胸處,還繡了細小的金花,是一套非常精緻的湘繡上品。
她舉手理一下鬓邊的秀發,笑一笑,道:“小妹秦品蓮,一向在西北走動,此番慕名而來,不惜走馬千裡……”
“原來是秦姑娘。
”程小蝶接道:“有幸識荊,日後,還望多方踢助,使江湖平靜,萬民安甯。
”
秦品蓮微微一怔,忖道:這丫頭口齒竟如此的犀利,是一個很難擺布的人物,要小心應付了。
心中念轉,微笑說道:“說的是啊!刑部之中,從未有過女總捕頭。
你替咱們女人争光,小妹嘛!自應全力幫忙,要我做什麼隻管開口。
”準備晉身拉關系了。
程小蝶還未及答話,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口是心非,雪山三妖狐的話,豈可相信。
”
聲音不大,但卻用内力送出來的,回蕩大廳之中,人人都聽得清楚。
聲音似是由第一席位上發出來的,但卻無法看得出是哪一位說的。
因為,江北四老,神丐關傑,都有這份功力,就擡面上看,第一席位上的人是今日與會中最不好惹的人物。
秦品蓮忍下一口氣,緩緩坐下,低聲道:“大姐,瞧出是哪一個說的沒有?”
“瞧出來又怎麼樣?能出口質問嗎?”
大妖狐道:“忍了吧!想不到江北四個老而不死的人,竟然都趕夾參加今日這場宴會,程小蝶的氣勢不小啊!”
兩個妖狐,似用傳音之術交談,别人隻見到她們嘴皮子動,卻聽不到說的什麼?
“大姐!”秦品蓮道:“看來,今天很難和姓程的丫頭攀上關系了,江北四老在此,我們設計的借船過渡的計劃,隻怕也很難應用得上。
”
“四個老鬼雖然難纏,但還可以應付,最讨厭的是鐵面神丐關傑也在這裡,這個發起飙來,很難對付。
”大妖狐道。
秦品蓮道:“不是還有高手後援嗎?”
“高手?什麼高手啊!”
大妖狐道:“男的、女的,不知道,老的、小的沒見過,一旦頂上了,隻要我們三個姐妹活生生地在這裡,跟江北四老和關傑真要對上了,可不是普通的找樂子,而是要全力玩命。
”
“江北四老,已經退出江湖了,他們會為一個程小蝶重出江湖嗎?”秦品蓮道:“隻要四個老頭不出手,咱們三姐妹合力擺平關傑。
那可是哄動江湖的一件大事,傳揚開夫。
夠咱們雪山三狐風光了。
”
“你想的美呀!”
大妖狐道:“關傑可不是紙雕泥捏的人,咱們三個合手上,沒有一百招也别想擺平他,何況,這滿布着刑部的伏兵,程小蝶不會坐視,江北四老也會幫手,二妹!這可是跳火坑,自取滅亡的事,未見後援之前,到此為止了。
”
“大姐的意思是,今天不玩了?”
秦品蓮道:“不見後援出現,咱們三姐妹今天就不惹是非!”
“就算看到後援的人物現身,也要掂掂他們的份量才行。
”
大妖狐道:“份量不夠,咱們就來個親而不見,要鬧事,由他們先鬧就是,打沖鋒的事,要有把握,十萬兩銀子,雖然不少,但要留下性命,才能享用,今天的苗頭不對,告訴三妹要忍耐,沒有我的令谕,就算被人當衆拉斷了褲腰帶,也不許出手。
”
“可惜程小蝶也是女的。
”秦品蓮道:“三妹那一套嗲勁、媚功,全無用武之地了。
”
“江北四老,最年輕的,也有六十以上,年老成精,也不吃這一套。
”大妖狐道:“鐵面神丐關傑,完全不解風情,擺上床,你們也未必能讓他溫漾春情,由現在起,咱們是淑女,妖媚嗲勁,全收起來。
”
說變就變,三妖狐立刻端莊起來,媚态風情,一掃而空。
郭寶元看她們低聲交談,卻無法聽到她們談些什麼?見三人一番讨論後個個正襟而坐,卻不能揣測三人下一步的行動,隻有暗中留心,以作防範。
程小蝶倒是很希望在這場宴會上,暴發出一些沖突,使隐藏于暗中的神秘力量,能在沖突中,露出一些端倪,順便也讓江北武林道上的形勢,展現一個明朗的區分。
所以,她早已準備好了那截天荊刺,放在一個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