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高,性子急,所以有時不免流于剛愎自用,但這無損于武林人物對她的尊崇。
副盟主“長恨客”谷非也跟着揖道:“仙婆光降,有何指教?”
“百寶仙婆”冷冷掃了他一眼,道:“你是誰?”
“長恨客”谷非大感尴尬,他在“武盟”中是一人之下,在整座武林來說,也是地位相當尊崇的人,現在被這老妪這麼一問,的确不是滋味,當下讪讪地道:“後生可畏,現任為副盟主。
”
“百寶仙婆”淡淡地“哦”了一聲,意似不把副盟主放在眼中。
“弄笛老人”白眉連皺,勉強打了一個哈哈道:“芳駕此來,必有見教?”
“百寶仙婆”用目光朝上官智一掃,面寒如冰地道:“老身為他而來!”
“弄笛老人”以及所有在場的,全為之一震,想不到這功高莫測的人物,竟是為了上官智而來。
“弄笛老人”目光逐一掃過六老,然後停在副盟主“長恨客”谷非的臉上,意思當然是征詢大家應付這突發事件的意見,但,誰也沒有開口,“弄笛老人”沒奈何收回目光,正視“百寶仙婆”道:“勞駕是武林中的先輩,此地乃是‘武盟’刑殿……”
“百寶仙婆”一翻眼,道:“怎樣?”
“弄笛老人”嚴肅地道:“勞駕當不緻甘冒武林之大不韪,阻撓武林天下所共守的盟規。
”
“百寶仙婆”嘿嘿一聲冷笑道:“弘一奇,大帽子壓不倒老身,長言短叙,你們‘七老會’的裁決不公。
”
七老齊齊面露怒容,隻“長恨客”谷非面冷如冰,默然旁觀。
“弄笛老人”愠聲道:“難道芳駕已盡知全盤經過?”
“當然!”
“何謂裁決不公?”
“第一,上官智并未認罪,他隻是被迫服刑。
第二,少林失經應是物證,而今‘無相金經’沒有下落,也就是說罪證不全。
第三,上官智的辯詞,‘七老會’不予采信,率爾定獄,豈能謂之公正,設使将來真相大白,殺人劫經的另有其人,你們‘七老會’居心何安?又如何向天下同道交待?”
七老不由面面相觑,“百寶仙婆”這一番話不無道理,的确這裁決失之輕率,最大的缺漏是“無相金經”的下落不明。
“弄笛老人”白眉連連軒動,沉聲道:“此案是據理而斷!”
“百寶仙婆”冷“嗤!”了一聲道:“弘一奇,人命關天,其實便是臆測,人證物證均告缺略,反過來說,上官智是據理申辯,為何不予采信?”
“弄笛老人”不由語塞。
上官智冷靜地任由挾持而立,不發一言,臉上也沒什麼反應。
副盟主“長恨客”谷非這時悠悠地開了口:“請問芳駕與上官智是何淵源?”
“百寶仙婆”冷凄凄地道:“武林一脈同源,不必談什麼淵源。
”
“長恨客”谷非一愣神,接着又道:“勞駕的真正來意是什麼?”
“百寶仙婆”遍掃在場的人一眼,然後正色道:“收回成令,再查此案。
”
“長恨客”谷非手指案上三角金旗道:“盟主已下達金令,恐怕難以應命。
”
“百寶仙婆”怒聲道:“盟主受武林天下重托,維護公義,弘揚武道,金令能殺無罪之人麼?”
“芳駕認為他是無罪之人?”
“在罪證未全之前,罪名不能成立,可以認為無罪。
”
“武盟沒有收回金令的先例?”
“隻怕今天要破例了!”
“長恨客”谷非寒聲道:“恕區區說句放肆的話,芳駕此舉,是破壞盟規,恐怕天下同道不會諒解?”
“百寶仙婆”一頓手中鸠頭拐杖,顫巍巍地道:“谷非,公道自在人心,不必用大話吓唬老身,義之所在,老身不惜冒衆怒之險,勢必要使正義得以伸張。
”
“弄笛老人”接上口道:“芳駕是要推翻這裁決?”
“百寶仙婆”深深地想了片刻,以毅然的口吻道:“老身并非要推翻這裁決,乃是要請求延期一年,由上官智本人出江湖,再查真相,老身作他的保人,一年期滿,負責他歸案。
”
“長恨客”谷非又接過話頭道:“如在一年之内,查不出所以然呢?”
“那上官智隻有認命,任由‘武盟’照現在的裁決執行。
”
“如果事實證明是他所為呢?”
“百寶仙婆”激越地道:“七老在此作證,如果證實确是上官智所為,老身自決以謝。
”
以“百寶仙婆”的名望年歲,說出這句話的确令人震驚,如果證實上官智是殺人劫經的兇手,她便自決以謝,她敢說這句話,莫非她對這公案已有眉目?抑是她百分之百地相信上官智的為人?
上官智扭轉頭,深深望了“百寶仙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