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寸步難移,你不能眼看我倒斃路中。
”
“來往的車很多,您老多呆會,等後來的車吧!”
“不成,老頭子是看中了你這輛車上。
”
上官智又好氣,又好笑,冷冷地道:“對不起,行有行規,小的可不敢胡來。
”說着,吆喝一聲,馬兒起步。
老者一橫身,抓牢了馬口嚼環,怪聲嚷道:“小子,你說車中坐的是什麼人?”
事實已非常明顯,這老者雙目清澄似水,分明是一個内家高手,且已到了神儀内蘊之境,不由暗吃一驚,暗付:“莫非是那話兒下來了,不管怎樣,先試他一試。
”
心念之中,陡地在馬股上抽了一鞭。
馬兒唏聿聿一聲長鳴,四蹄踏地,卻起不了步。
老者大聲道:“小子,你要老頭兒的命麼,人命關天,豈是兒戲……”
上官智業已試出老者是故意裝佯,必然另懷目的,當下強忍住一口氣,道:“老丈,您究竟是什麼意思?”
老者怒哼了一聲道:“沒什麼,隻要你帶老頭子我一程。
”
上官智愠聲道:“如果小的說不帶呢?”
“那你走不出十丈遠!”
“老丈難道殺人?”
“你無妨就試試看吧!”說完,撫了撫馬頭,退到一邊。
上官智心中大感狐疑,暗付:“這老者是什麼意思,虛聲恫吓,還是另有詭謀?”目光不期然的掃向那老者,隻見他嘴角噙了一抹陰笑,擡頭望着遠方,一副神秘莫測之态,上官智心火直冒,真要下車理論,一但鬧開來,便要敗露了身份,目前老者來意不明,不能給敵人有可乘之機。
心念之間,吞下了這口惡氣,揚鞭策馬。
馬兒拔開四蹄,往前奔去,才隻沖出幾步,突地悲嘶一聲,跌了下去,上官智不由心頭劇震,飄身下地,隻見那馬兒五官溢血,業已斷了氣。
一股殺機,直沖頂門,眼前一花,那老者已到面前。
這條本來人馬絡繹的官道,此刻竟不見人馬的影子,可真奇怪。
上官智星目殺光如熾,怒視者老者道:“閣下的真正來意是什麼?”
老者嘿嘿一笑道:“上官智,你設想得很周到,喬裝趕車的,老夫差點被你瞞過,可惜,你忽略了一點,你的面容手腳,仍是原樣,根本不像苦哈哈出身的,同時,一個趕車的,碰到這種岔事,毫無驚懼之容,這已夠說明一切了。
”
上官智連退了三個大步,内心駭震無比,原來這老者便是李靜蘭聽說的,要等着殺自己的人,這真是“躲脫不是禍,是禍躲不脫。
”了,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何幫何派?是單獨一人,還是攔截的人中的一個?
心念之中,冷冷地道:“閣下含糊,請問如何稱呼?”
老者陰森森地道:“這點不必告訴你!”
上官智劍眉一挑,甩去了遮陽笠,露出整個面目,開門見山地道:“閣下找在下的目的何在?”
老者冷凄凄地道:“取你項上的六陽魁首。
”
上官智朗笑了一聲道:“頭在本人頸上,閣下有本領盡管取去就是,不過,總有個原因吧?”
老者寒聲道:“原因當然有,不過不會告訴你。
”
上官智一披嘴道:“魑魅魍魉之輩,行事總見不得天日。
”
老者怒哼了一聲道:“小子,休逞口舌之利,稍停你便永遠不能開口了。
”
上官智暗忖:“這馬兒死得離奇,分明是中了對方的歹毒陰功,定是在手擒馬首的時候做了手腳,自己的劍在馬車裡,得先取出以備萬一之需,也許對方不止一人,若徒手應付,很難操勝算。
”
心念之間,轉身去拉車簾……
老者怪笑一聲道:“小子,别浪費時間了,我老人家沒空,納命罷!”
随着話聲,老者雙掌一揚,一登,卻是無聲無息。
上官智一怔之間,陡覺一股潛勁,襲上身來,在虛實未明之前,他不願貿然還擊,幾乎是出自本能地閃電般滑開數尺,避過勁鋒。
“轟!”然一聲暴響,馬車的車篷被震得四散分飛。
“呀!”一聲驚呼,發自老者之口。
上官智扭頭一看,登時目瞪口呆。
車身座上,赫然端坐着一個青衣蒙面的書生,其膝頭橫着一柄劍。
上官智勉力一定心神,隻見這神秘書生穿的青色儒衫,是自己原先換下放在車内的,那柄劍也是自己的,這未免太駭人聽聞了,他是何時上車,何時換了自己的儒衫,自己競全然未覺,他也是對方的人麼?但看那老者驚怔之狀,顯然他們并非一路的,這可就使人無法思議了。
他是誰?
目的何在?
他想起來了,對方唯一上車的機會,是自己在前面鎮上打尖之時,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做手腳的機會。
老者大聲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蒙面書生冷冷地道:“包這輛馬車的人!”
上官智為之一愕,自己方才信口說了一句馬車已被人包了,這蒙面書生正好用上,但自己身份已揭,這算是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