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倏地住了口,那非奸二字,實在不宜出于少女之口。
上官智氣也不成,怒也不是,反正自己理虧,當下期期地道:“在下上官智,曾任‘武盟’鐵衛士統領。
”
少女“哦!”了一聲道:“失敬,原來是上官統領,不過……聽說閣下已因案被逐出‘武盟’?”
上官智羞憤難當,但也無可奈何,硬起頭皮道:“話已說明,姑娘準備把在下怎樣?”
少女又是春花般地一笑道:“不怎麼樣,開門送客。
”
話聲甫落,隻見旁邊又閃出一名青衣少女,姗姗飄向大門,拔了門栓,啟開門扇。
上官智不由傻了眼,這到底是什麼人家,竟有這等功力的女子,連個婢女也身手驚人,那主人就更不必提了,看來自己在甫入後園之際,便已被發覺了。
少女皓腕一擡,道:“閣下請便!”
上官智硬起頭皮道:“請問姑娘名姓?”
少女冷冷地道:“不必問了,閣下還是請便罷!”
上官智漲紅了臉,拱手一揖,不敢多望這天仙般的少女一眼,匆匆沖出大門,身後傳來一聲輕笑,聽似發自那青衣婢女之口,這一笑充滿了嘲弄的意味,上官智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青農婢女兀自站在門邊,沖着上宮智露齒一笑,随即合上了門,上官智感覺受了莫大的屈辱,内心不知是苦是辣,但也無奈其何。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穿街進入對面的小巷。
他避開大街,專揀背街僻巷而行,不知不覺,到了城牆邊,天色已經放明。
他判斷此刻對方尚未發現自己業已離開旅店,可能要到日出之後,自己還有一段時間,從容準備。
汜水城他并不陌生,繞到東城腳,便是一家車馬店,人喊馬嘶之聲,遠遠可聞,進入土圍子的大門,隻見人影穿梭,車馬淩亂,有的忙着套車,有的忙着上路。
一個有兩撇八字胡的半百老者,手持旱煙袋“叭叭!”地吸着,團團輕煙,繞着臉上冒。
上官智走上前去,一抱拳道:“掌櫃的,有馬車出租麼?”
老者上下打量了上官智一眼,慢吞吞地道:“車是有,朋友要租?”
“不錯,送個家裡人探親。
”
“長途還是短途?”
“不近!”
“要趕車的?”
“哦!不必,在下自己會駕。
”
“這個……,押金五兩,租金每日三錢,草料由朋友負責。
”
“不貴,現在就有現成的麼?”
“有!有!朋友請等會兒!”說着,拉長了嗓子叫道:“小福子,馬上套那輛花點子,有客人要租。
”
“唔!馬上套!”
約莫盞茶工夫,一個癞頭漢子,拉了一輛單套篷車過來,老者用手一指,道:“合用麼?”
上官智可不理合不合用,隻要有輛車就成,用眼角一掃,道:“勉強!”說着,自懷中掏出一個十兩重的元寶,遞與老者,又道;“回來時再找補,哦,對了,煩貴店夥計駕出東門,在下還要買點零碎用物。
”
老者沒口子的應道:“可以,可以,小福子,你就趕一趟吧!”
上官智離了車馬行,轉到正街一家估衣店,敲開了門,買了一套土藍布衫褲,一項遮陽笠,然後匆匆趕到東門外,馬車已在路邊等候,上官智摸了塊碎銀,遞與小福子。
“夥計,送給你喝杯酒。
”
小福子怔了怔,咧嘴一笑,連連打躬道:“謝公子厚賞!”眉開眼笑地轉身走了。
上官智待小福子走遠,進入車中,換了衣衫,然後踏上車座,一揚鞭,疾馳而去。
他心想:“這麼做也許可以平安無事直達開封。
”
一口氣馳行了數十裡,正午,到了一個小鎮,雖是空車,但馬兒業已疲憊不堪了,渾身汗濕,鼻孔裡直噴熱氣,于是,在鎮中打尖過午,給馬兒喂了草料。
半個時辰之後,重新駕車上路。
離鎮數裡,突見道中橫躺着一條人影,不知是受了傷還是得了急病。
上官智立即把馬緩了下來,将及臨近,看出輔在路中央的,是一個黃葛布衫的老者,舉起手無力地揮動着,似是求助。
在這種情況下,隻好停車察看。
馬車剛剛停妥,老人已爬起身來,但仍站在原地不動,上官智不由心中嘀咕起來,這老者可有些作怪,看他的樣子,毫無病容,也不像受了傷,暗忖:“小心為上,莫要着了道兒!”
心念之中,一牽馬缰,準備從旁邊繞過去……
那黃葛布長衫的老者卻開了口:“趕車的,等等,老頭子搭個便車!”
上官智見這老者形迹可疑,略一思索,大聲道;“老丈,您是,怎麼回事?”
“我老頭子走不動了,搭個便車,車錢照付,一個子兒也不少你的。
”
“這車……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
“是别人包了的。
”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擠一擠又何妨?”
“這小的不敢答應。
”
“不成,我老頭子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