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筱芳一橫身道:“表哥,你想怎樣?”
童曉光陰聲道:“我早說過,我們之中,隻有一個可以活着離開。
”
伍筱芳冷哼了一聲道:“你說隻出四招,沒有第五招,難道不算數?”
由于伍筱芳在中間隔着,童曉光隻好止步。
“表妹,你閃開!”
“不!”
“你要怎樣?”
“要你實踐諾言,否則你不配稱為武士。
”
童曉光面上起了抽搐,但目中殺機不滅,惱羞成怒地道:“表妹,别逼我……”
伍筱芳絲毫不讓地道:“逼你又怎樣,出手好了!”
上官智猛一咬牙,道:“芳妹,你别管,大丈夫生而何懼死何懼,莫使我對不起伍老前輩!”
童曉光大聲道:“表妹,想想看,你将是我的妻子,親上加親……”
“放屁!”
“你是讓不讓?”
“不讓!”随說,随拔出劍來。
場面緊張無以複加,看來表兄妹隻有兵械相見一途,伍筱芳會是童曉光的對手嗎?童曉光在勢成騎虎之下,會辣手摧花嗎?
上官智急氣交加,但卻又無可奈何。
蓦在此刻,一條人影鬼魅般從林中出現,隻一眨眼,便到了場中,現身的是一個紫衫蒙面人,上官智轉目一看,心神皆震,暗叫了一聲:“索血令!”
童曉光霍地側身面對紫衫蒙面人,伍筱芳退了兩步,緊靠上官智而立。
“索血令”冷森地開了口:“你就是由南而北,一路未逢敵手的‘白衣聖手’麼?”
童曉光以同樣冷森地口氣道:“不錯,正是區區,閣下何方高人?”
“索血令”一字一字地道:“索血令!”
童曉光面色微微一變,繼而狂傲地道:“幸會,區區一到北方,便聽說閣下的大名。
”
伍筱芳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上官智,眸光中盡是驚異之色。
上官智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心想:“童曉光一出道便闖出了名頭,頗不簡單。
”
“索血令”嘿嘿一聲冷笑道:“‘白衣聖手’,你這一路來故意惹事生非,是急于揚名立萬麼?”
童曉光目芒連閃,毫不以為意地道:“這是武士本色!”
“索血令”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你現在食言而非,也算是武士本色麼?”
上官智心中一動,“索血令”能說出這等話來,難道他會是正義之士?
童曉光劍眉一豎道:“看來閣下早已到場?”
“就算是吧!”
“這是區區私事,閣下不必過問……”
“天下人管天下事,本令既已碰上,便管定了!”說完,轉向上官智道:“你可以走了。
”
上官智為之一愕,想不到“索血令”仗義伸手,這倒是出人意料的事。
童曉光怒聲道:“誰說的?”
“索血令”陰陰地道:“本令說的!”
童曉光面色連變,似在心裡轉着念頭。
伍筱芳伸手一拉上官智道:“我們走,你的傷必須立即治療。
”
上官智此刻功力已回複了兩三成,淡淡一笑道:“不要緊,我隻是脫力,傷倒沒什麼。
”
伍筱芳急得一跺腳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難道你還想再拚上一場?你接下他最後一招,已屬意外了,如果我爹能出面,他老人家早來了,這場決鬥便不會發生,縱使你殺了他,又能名垂千古麼?萬一你不幸,結果又怎樣?有人出面,責他食言,可以了!”
上官智無言以對,她說的不無道理,何必逞匹夫之勇,但又想到大丈夫來得清,去得明,免贻人口實,心念之中,大聲道:“姓童的,咱們後會有期了!”說完,又朝“索血令”道:“令主,在下上官智記住您這份人情。
”說完,與伍筱芳一道朝林中走去。
身後,傳來童曉光的聲音道:“上官智你躲過今夕,避不過明朝!”
上官智大聲應道:“咱們彼此!彼此!”
童曉光轉目對着“索血令”裡連連轉着念頭:“如果今夜毀了‘索血令’,将一舉成名,但對方能名震武林,決非幸緻的,如果不幸落敗,那‘白衣聖手’這名号将會黯然失色,無把握的事決不做,待摸透了對方底細再找機會也不遲。
”心念之中,冷凄凄地道:“閣下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索血令”道:“本令要知道你的來曆師承。
”
“對不起,歉難奉告。
”
“嗯,本令遲早會知道的,說不說都無所謂,本令去也!”
身形一晃,電閃而逝。
童曉光恨恨地一跺腳,穿林而入。
且說上官智與伍筱芳奔了一程之後,折向右方,不久,來到一片無盡的蘆葦叢中,伍筱芳從身邊取出數粒丹丸道:“這是本門傷丹,極有靈?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