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是怎麼回事。
莊門啟處,七八騎疾沖而出。
上官智一心追人,去勢如電,不久上了官道,兩頭極目一望,不見人影,登時心念電轉:“稣玉娘極可能奔回那荒野小屋,新安雖近在咫尺,但如去取馬必然費時,這事是分秒也不能耽延的,如讓稣玉娘走脫,後果不堪設想……”
心念未已,遙遙已見塵頭大起,知道是莊内人追出來了,如果是奔長途,兩隻腳決比不上四條腿,還是避開為上,為了這樁交易,莊内人要阻止自己追上稣玉娘是毫無疑問的。
于是,他一飄身閃入道旁林中,追騎奔上了官道。
隻略略一停,便向西馳去,當中沒有李靜蘭,那化名林雯的吳天韻卻在其中。
上官智待追騎錯過了頭,才彈身穿林順向同一方向奔去。
夕陽西下,村野人家升起了縷縷炊煙,陣陣噪鴉,掠空而過。
不久,暝氣四合,黃昏來臨,估計已奔行了近十裡路程!追騎掉頭折返,上官智轉入官道,放開身形疾奔。
大約是二更初起的時分,上官智來到了岔路口,這一路竟未發現稣玉娘的蹤影,心想:“論身法,稣玉娘絕沒自己這麼快,若不是路上錯過,便是她根本沒走這條路,現在該如何是好呢?‘百寶仙婆’原約自己入夜返探小屋,看來還是走小屋,碰上她時,也好共謀對策。
”
到達小屋,不見小屋,隻見廂房透出燈光,湊進窗棂一望,許天心與汪青鳳挑燈枯坐,默然相對,汪青鳳面容凄清,還在傷心她父親之死。
上官智觸景生情,想到自己與李靜蘭如非因種種關系,此刻不也是燭影搖紅,相依相偎麼?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許天心立即驚覺,發話道:“屋外什麼人?”
汪青鳳緊緊索着雙眉道:“莫非是我娘回來了?”
上官智不由心中一動,暗忖“如果自己現面的話,待會稣玉娘真的回轉,定不敢現身,還是暫避為佳。
”當下立即彈身隐入不遠處的林中。
許天心與汪青鳳雙雙到了屋外,四望無人,許天心道:“奇怪,我分明聽見有人歎息的聲音?”
汪青鳳道:“你怕是聽錯了,也許是風吹樹葉的聲音……”
“可是現在沒有風。
”
“你自信沒聽錯?”
“絕對沒聽錯,是有人。
”
“也許……也許是我娘回來探視我爹的墳墓,然後又走了?”
“嗯!很有可能,我們到屋後墳墓看看!”
兩人手撿手繞回屋後。
上官智在林中聽得極是清楚,心想:“還是暫不現身,且在這裡守上些時候,如果過了三更不來,便直接找汪青鳳,她定知她娘的去處。
”
兩人沒有回轉,想是從另一邊進屋去了。
人一靜下來,無邊的思緒又如雲而起,眼前又浮現出李靜蘭凄恻的面容,此刻,她會受到什麼迫害?她在做什麼?想什麼?這一段不了之情終局是什麼?
他不敢往深處想,但又不能不想,這使他痛苦萬分。
為什麼造物者的安排如此殘忍呢?是故意折磨有情人麼?
他隻有一樣不必去想,也無人想起,那就是他的身世,在模糊的記憶中,他也從他的姓,镖師是個鳏夫,在一次出镖後一去不返,于是他成了世間最孤零的人。
十歲那年,偶然逢上了“萬博老祖”,因為資質不俗,而為他老人家收歸門下。
……
死寂的夜,凄冷的月,不知不覺,已到了三更時分。
上官智站起身來,準備入屋見許天心與汪青鳳……
就在此刻,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道:“有所發現麼?”
上官智一聽聲音,就知是“百寶仙婆”來了,忙回身施了一禮道:“老前輩也來了,沒什麼動靜,屋内是許天心與汪青鳳姑娘。
”
“百寶仙婆”移步到了上官智身旁,道;“這老身知道!”
“晚輩在午間碰上了一樁大事……”
“什麼大事?”
于是,上官智把午間追蹤李靜蘭,被那不知名的老妪傳見,以迄發現稣玉娘準備以千兩黃金出賣名單與“乾坤教”等等經過,叙述了一遍,隻隐起自己與李靜蘭的一些情節不說。
“百寶仙婆”聽完之後,面色大變,栗聲道:“這麼說,事機已相當危急了?”
上官智沉痛地一颌首道:“是的,我們得設法立即應付。
”
“你有什麼應付之策?”
“晚輩想汪青鳳姑娘定然知道她母親的行蹤,利用許天心的關系,請她立即設法見她母親,索出名單副本,至不濟也要她無論如何阻止她母親出賣名單……”
“她辦得到麼?”
“汪姑娘深明大義,她會辦到的。
”
“看來隻有如此了!”
“晚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