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燒來,男女有别,這如何是好呢?
人不能不救,但對方是個女的……
他緊張的額上冒出了汗珠。
想了想,先把些絹布濕了水,擦拭她的臉孔,準備先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拭淨了血泥,仔細一看,不由驚叫出聲,她赫然正是“傾城花無影”伍筱芳。
他作夢也作不到會是她,一顆心幾乎跳出口來。
現在該怎麼辦呢?
美如天仙的面靥,略呈蒼白,呼吸很微。
上官智苦苦思索了一陣,想到了一個無可奈何之中的辦法,先救人,待她将要蘇醒之際,悄然離開,這樣,她便不會難為情,反正自己心無邪念,不能算是輕薄。
想來容易,做起來卻難,要救人,非要肌膚接觸不可……
呆了好半晌,勉強壓制住狂亂的情緒,把心一橫,手伸向她心窩。
他盡量小心,不碰觸她那不能碰觸的地方,偏偏手不聽話,抖得很厲害,手才按上心脈,卻先碰上了軟綿綿的隐峰,他像觸電似的一顫,趕緊把手抽了回來,冷汗已遍了全身,面上一陣火辣辣。
這種尴尬事,他從來經曆過,那份難受法,簡直無以形容。
眼看她玉殒香消麼?
他拭了拭滿頭的汗水,按住狂跳的心,挫了挫牙,開始探查傷勢。
手指碰觸一下,他的心弦便跟着震顫一下。
這時候,如果有女人代勞,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但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探索了一陣之後,發現她傷在内腑,是“赤陽功”所傷,這要在從前,他是束手無策的,自返師門重修絕技之後,才算勉可為力。
他運起了師門絕學“玉手功”,功集右掌,然後把伍筱芳嬌軀側轉,以左手合中二指,連點了她一十六處大穴,右掌附上她的“命門”内元自掌心徐徐迫入穴内。
現在,他再不慌亂了,施運這“玉手功”,必須心無二念。
隻半盞熱茶功夫,她的脈息調勻,呼吸也粗重起來。
又過了一刻功夫,上官智忖測已差不多了,于是散功撤回手掌,來不及調勻真氣,就待悄然離開。
嘤咛一聲,伍筱芳突地睜眼坐起。
上官智一下子傻了,想不到她複蘇得這麼快?
伍筱芳先是一愕,出自女子的本能,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衫,頓時粉腮大變,一掌揮了出去。
上官智可防不到她有此一着,“啪!”地一聲脆響,臉頰上一陣火辣,雙眼金星亂迸,身軀晃了兩晃,幾乎栽下石去,急氣之中,脫口道:“你這是為什麼?”
伍筱芳掩上胸衣,“嘤嘤”啜泣起來。
上官智反而慌了手腳,呆呆地望着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想不到像她這樣慧黠堅強的女子也會哭!
她低頭飲泣不停,上官智卻反而有工夫去想了。
他想:“她改扮男裝,故示神秘,引自己來,這是當初在汜水的故施重技,自己早該猜想到是她的,但卻沒有想到……”
伍筱芳突地一擡螓首,道:“你欺負我!”
上官智不由啼笑皆非,苦着臉道:“芳妹,我原先不知道是你,因為你被‘赤陽功’擊傷,曾吐過血,臉孔全被血泥糊住了,而且,在我……發現……”
伍筱芳拭去了淚痕,氣呼呼地道:“在你發現了是我之後,你還是……”
上官智苦笑着道:“芳妹,我不能見死不救呀?是别人我也不能袖手,何況是你……”
伍筱芳一揮玉手,道:“你與我走開!”
上官智喘了口氣,站起身來,道:“好,好,我走開!”說着,轉到一邊,背過身去,心裡可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伍筱芳在澗邊洗淨了手臉,整束好了衣衫、頭巾,然後扳着臉叫道:“你過來!”
上官智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好,我過來!”話聲中,移步到她身前。
伍筱芳沉着粉腮道:“你怎知我被劈下澗底?”
“我是聞聲而趕到谷底現場的,一步之差,來不及阻止對方下手!”
“你……殺了他?”
“不,我隻是把他殺傷,他負傷而遁,湊巧碰上令表兄童曉光,結果,令表兄報了仇,我沒現身,趕回來救你。
”
“哼!童曉光這仇可報得很輕松!”
上官智轉了話題道:“芳妹,你這一路來可把我冤苦了,你是怎麼得知他們要對‘浮塵子’下手?”
伍筱芳依然沉着臉,冷冷地道:“我是在新安城外‘乾坤教’秘舵,見你與心上人成親……”
上官智心頭感到一陣凄酸,打斷了她的話道:“原來芳妹在暗中盯着。
”
伍筱芳櫻口一披,道:“什麼盯着,反正你心裡隻有李靜蘭。
”
這話可有些酸溜溜的,上官智不由心?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