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口裡激顫地叫喚:“你……你……你……”
你什麼沒說出來,退了七八步之後,陡地彈身電逸而去。
上官智心想,決不能讓這老魔走脫,他們入山的人不在少數,他一脫身便是麻煩,同時也該替白馬少年報仇才是。
于是,他彈身疾追。
林深樹密,隻這眨眼功夫,便失去了“赤發真君”的蹤影,在附近搜尋了一陣,也沒發現對方同路人的蹤迹,不知白馬少年如何把這老魔單獨引到此地,抑是老魔發現了白馬少年,單獨追來。
追尋無着,他正想回原地,替白馬少年收屍……
突地,一聲暴喝,遙遙傳了過來:“老匹夫,血債血還,你的時辰到了。
”
聲音極熟,毫不佰生,上聲智不遑深想,立即循聲撲去。
“哇!”慘号一聲,分明是發自“赤發真君”之口。
上官智一看,果見“赤發真君”橫倒林中地上,童曉光仗劍而立,他知道童曉光與老魔之間,有殺家之仇,不便于現身,隻好在一株樹後隐起身形。
童曉光目眦欲裂地道:“老魔,當年逍遙堡的血債,你不至于淡忘吧?”
“赤發真君”嘶聲吼道:“小子,若非本真君業已負傷,你……小子還得饒上一命。
”
童曉光厲笑了一聲道:“這你老魔得認命,是麼,誰要你在這種情況下碰上小爺我?現在我要把你寸骨寸剮,讓你慢慢品嘗被人殺是什麼滋味……”
話聲中,用劍尖朝不緻命的地方刺了下去。
“哇!”
“赤發真君”慘号了一聲,凄厲地道:“小子,你……幹脆殺了本真君,有人……會殺你,你會死得更慘。
”
“嘿嘿嘿嘿……要你一下子便死,太便宜你了。
”
“哇!”
一連串的冷聲中,童曉光又刺了一劍。
上官智雙眼發了直,童曉光夠狠,但他是為了報親仇,怪不得他,“赤發真君”也該得這樣的人收拾他。
“哇!哇!……”
慘号聲聲相連,童曉光刺了一劍又一劍,就是不讓對方快死,那情狀真是慘不忍睹,“赤發真君”已成了一個血人,在地上扭動,轉滾……
慘号逐漸低沉下去,最後歸于寂然,一方霸王,為他的行為償付了代價。
童曉光在屍身上拭了劍,歸回鞘裡,仰天道:“爹,娘,孩兒替您倆和家人報了仇了!”
說完,又低頭狠盯着“赤發真君”的殘屍,恨恨地道:“老魔,山裡的豺狼會替你善後!”說完,彈身疾掠而去。
上官智籲了一口大氣,暗忖:“這樣也好,老魔廢了命,沒了活口,便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入山來,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替那神秘的白馬少年收屍掩埋了。
”
心念之中,彈身折返,突地又想到那澗壁陡峻,下面情況不明,從原地下澗的話,可能很費事,不如從下流渡澗處溯谷而上的好。
這麼一想,立即改變了方向,奔到下流橫渡處,然後溯流而上,踏着嶙峋怪石,輕蹬巧縱,澗床是斜向上的,有的地方,須附壁而行。
奔了一程,盤算已将到地點,這才開始用目光注意搜索,在這種藤蔓交纏的境地中,掉落了一個人,一不注意,便會疏忽過去。
找着,找着,突然發現一叢藤蔓之下,露出了一片衣角,登時心頭一震,忙揮劍掃開一條路,欺近前去,一看,果然是那白馬少年,泥土把真面目全掩蓋了。
還好,不似想象中那樣凄慘難看。
上官智鼻頭一酸,凄側地道:“兄台,想不到我們真正見面是在你死了之後!”
他怔了一陣子,歎了口長氣,收了劍上前兩步,俯身把屍體捧了起來,捧抱之下,發覺身體尚還溫暖,人竟然沒死,這一喜委實非同小可,趕緊離開蔓葉,來到水邊,把他放落一塊平滑的岩上。
仰首谷頂,至少也有三十丈高下,被劈落而不死,全仗那藤蔓緩和了沖擊之勢,如落實地,早已粉身碎骨。
現在的問題,是檢查脈穴,看能否把他救活了。
上官智先在澗水裡洗淨了手,然後探視對方的腕脈,觸手細膩柔滑,有如羊脂白玉,不由心中一動,這少年必是嬌生慣養的,竟細嫩如女子。
脈息很弱,但還正常,證明人還可救,精神又為之大震。
再來,就得檢查心脈和身上的傷勢了。
上官智解開了他的外衫,再打開裹衫,發覺他胸前纏了厚厚的白絹,心裡大感驚奇,這可是從未見過的事。
為了争取時間,他索性拔出劍來,挑開束胸的絹布。
絹布一松,露出了緊身的紅色小衣,胸部突然鼓了起來。
上官智不禁心頭大震,對方竟然是個易钗而弁的冒牌公子。
他登時手足無措,臉孔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