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其意,立即接口道:“你還是念念不忘‘鬼牌’的事,老身索性告訴你吧!”頓了一頓之後,接着又道:“那是數十年的事了,實在不堪重提,老身與‘東海逆天客’、‘蓬島仙翁’三人,是道義之交彼此以姐弟相稱,那時杜若冰不叫‘篷島仙翁’,是叫‘蓬島奇俠’,老身叫‘百寶仙娥’,三人交情不惡,但男女相處久了,情感上便會發生變化……”
上官智點了點頭,他插不上口。
“百寶仙婆”擡頭望着夜空,似已沉浸在往事中,徐徐地又道:“老身與‘東海逆天客’性格上比較合得來,态度顯明之後,杜若冰也就知難而退,但三人的交往沒改變,正當老身與‘東海逆天客’即将議及終身大事之際,江湖突然傳出讕言,說老身行為不檢,說的鑿鑿可憑……”
上官智脫口道:“定是姓杜的蓄意造謠破壞?”
“百寶仙婆”幽幽地道:“誰說不是,但這是後來才知道的,一切都嫌晚了!”
“适才聽老前輩指斥是他謀害了‘東海逆天客’?”
“不錯!”停了片刻,又道:“當年老身個性極強,謠言傳出,也不願解釋,一怒絕君而去,目的是追查謠言的來源,當然不會有着落,‘東海逆天客’不找我,我也不找他,歲月無情,青春消逝,直到他遇害不久之後,真相才告大自,他派人來找老身,要老身為他報仇,殺此不義之徒,事實大概便是如此。
”
話說完了,她仍然望着天,上官智發現她的老臉上,挂了兩行清淚,格于輩份,他有話也不能說,恭施了一禮,道:“晚輩先行一步了!”說完,轉身離開,心裡大是感慨,世間最難抛躲的,便是一個“情”字,像她這等年歲了,依然無法從心頭抹去這傷心的影子。
一路奔去,不見“黑美人”的影子,想來她早已返店了。
晨光熹徽,路上已見早行的人。
正行之間,一男一女,兩條人影迎面而來,上官智目光掃處,不由大喜過望,來的赫然是許天心與汪青鳳二人,兩人也已發現了上官智,腳步一緊,迎上前來,上官智遙遙一抱拳道;“許兄,汪姑娘,幸會啊!”
許天心大聲道:“上官兄,想不到在此碰面,太好了!”
三人站到路邊,隻見汪青鳳額眉深鎖,粉額緊蹙,比數天前消瘦了許多。
上官智先不談名單的事,笑向許天心:“許兄是與令師一道來的麼?”
許天心愕然道:“什麼,家師他老人家也到了靈寶?”
上官智把昨夜的事說了一遍,從名單交換不成,追蹤“黑美人”,說到巧遇“百寶仙婆”與“不老書生”。
許天心“哦!”了一聲,道:“小弟與鳳妹一直在一道,沒分過手,不知家師也來到此地。
”
上官智這才把話轉入正題,盡量的把聲音放得和緩:“汪姑娘見到令堂了麼?”
汪青鳳幽凄地道:“我娘避不見面!”
上官智劍眉微微一緊,道:“城裡有位姓金的裡正,姑娘認識麼?”
“那是我外叔公!”
“哦!他本人也是如此說的,他應該知道令堂的行止!”
“是的,他說了,我們沒找到。
”
許天心插口道:“幸虧黃金被調了包,不然後果不堪收拾了……”
上官智“嗨!”了一聲道:“不掉包反而好,交易一成,我便出手,事情早解決了。
”
許天心道:“從‘金龍聖母’身邊把千兩黃金竊走,換以鉛塊,這掉包者的身手實在驚人,據小弟判斷,決非見财起意,如果目的是為了金子,偷走便成了,不必換以鉛塊,上官兄認為是何許人玩的手法?”
上官智想了想,期期地道:“小弟認為極可能是‘傾城花無影’伍筱芳的傑作。
”
許天心點了點頭,道:“嗯!除了她父女,江湖中無人有這份能耐,對方如此做的目的何在呢?”
上官智明知伍筱芳對自己情深一往,表面上雖然決裂了,但内心仍是不變的,她是有意在暗中相助,可是這話不能說出口,當下搖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話鋒一頓,又道:“名單副本不到手,問題仍然嚴重,阻止得了一次,阻止不了二次,汪姑娘,能設法找到令堂麼?”
許天心接過話道:“我們一早出城,便是為了這個,鳳妹知道一個地方,很可能會找到……”
上官智精神一振,道:“好,事不宜遲,越快行越好!”說着,轉向汪青鳳道:“汪姑娘,在下可以同行麼?”
汪青鳳先望了許天心一眼,才颔首道:“好吧,但到了地頭,少俠最好先别露面。
”
上官智點頭道:“可以,一切都依汪姑娘的吩咐!”
許天心道:“如此我們就走吧!”
三人彈起身形,由汪青鳳領頭,朝西北奔去。
不久,旭日東升,萬丈霞光,照得原野一片瑰麗,距靈寶約莫已有十來裡,遠遠現出了一所莊院,汪青鳳止步道:“到了,兩位請在此地相候,我入莊去看看。
”
上官智望了那莊院一眼,道:“這是什麼地方?”
汪青鳳道;“這是我外公家,家母可能在這裡。
”
上官智一擺手道:“如此姑娘請便。
”
汪青鳳疾步朝那所莊院奔去,不久,便消失在繞莊的林木中了。
許天心手指路邊一株亭亭如蓋的大樹道:“我們到樹蔭下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