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曾為‘武盟’鐵衛士統領,俠名四播,死了豈不太冤?”
上官智厲聲道:“要殺便下手,我上官智決不皺眉。
”
伍筱芳突地露出幽凄之色道:“智哥,你難道是鐵做的心,石造的人,竟這般冷酷,我……此生矢志,除了你……我誰也不愛,你說嘛,我什麼配不上你?”
這雖是演戲,但這幾句話可能是她的心聲,上官智不由“怦!”然心震,随道:“并非配不配的問題,而是各有苦衷。
”
伍筱芳一跺腳,又回複了冷厲之色,咬牙道:“我娘說的不錯,天下間沒半個男人是好人……”
上官智冷沉地道;“要殺便下手,不必說那些多餘的話。
”
“你不怕死?”
“死有什麼可怕,我終歸有一死,遲早而已。
”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樂得充好漢,是麼?”
“哼,在下還不屑如此!”
伍筱芳突地收回了劍,冷極地一笑道:“我改變主意,我不殺你,反正你已被我獨門絕技所制,你的武士生涯到此為止,我再點殘你一條腿,讓你一輩子現世,丐幫又增中一名弟子!”說着,揚指便點……
蓦在此刻,一個蒼勁的聲音道:“什麼人在此雞貓子喊叫的,攪擾老化子的清夢?”
上官智心一動,暗忖:“來了,定是那‘通天神丐’無疑。
”心念之間,隻見鼓架下那堆破絮,一陣蠕動,鑽出一個白茸茸的頭來。
伍筱芳驚聲道:“這裡還有人?”說着,收手退了兩步。
破絮一翻,一個白發老丐現了身,他坐在那堆破絮上,冷冷地道:“丫頭,看你長得還像個人,怎麼行事不像人……”
伍筱芳杏眼一睜,大聲道:“不像人像什麼?”
白發老丐“呸!”地吐了一口濃痰,揉了揉眼睛,道:“像條毒蛇!”
伍筱芳櫻唇一披,道:“年紀這般大了,我不與你計較,你還是鑽回夢裡去尋夢吧!”
白發老丐怪眼一翻,怒聲道:“丫頭,你以為老要飯的為何許人?”伍筱芳嬌笑了一聲道:“不是命運不濟,便是妻不賢子不孝,這大年紀,乞讨為生。
”
“老要飯的看不慣你那套!”
“喲!看不慣,看不慣又怎樣?”
“快給我老人家滾出去。
”
“如果我不滾呢?”
“那你将會爬着出去!”
“喲!莫非你還要動手不成?”
“我老人家才不會對婦人女子動手,我要他打你!”說着,用手一指上官智。
“哈哈哈哈……”
“丫頭,有什麼好笑的?”
“他要能摸着我一下,我給你叩三個響頭。
”
“這話是你說的?”
“當然!”
白發老丐一招手道:“娃兒,你過來。
”
上官智着實佩服伍筱芳這兩下子,竟然誘使這老丐上了鈎,當下轉身走了過去,作了一揖,道;“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
”
白發老丐上下打量了上官智一番,點了點頭,冷冷地道:“我要你把她打跪在地上!”
上官智打蛇随棍上,故意苦笑着搖頭道:“老人家,小可辦不到!”
“什麼,你不敢?”
“不是不敢,小可功力受制……”
“再走近些,坐下,背對我老人家!”
上官智依言走近老丐,背對着他坐下。
白發老丐把手按上了上官智的頂門,嘿嘿一笑道:“丫頭,你給我老人家叩三個響頭,算是陪禮。
”
伍筱芳咯咯一笑道:“我為什麼要給你叩頭,他還沒打着我哩!”
自發老丐冷森森地道:“你不叩頭,我老人家便斃了他!”
上官智心頭:“咚!”地一震,伍筱芳玉靥也為之一變,但随即嬌笑了一聲道:“那可好,省了我動手?”
白發老丐一瞪眼道:“丫頭,别在我老人家面前耍這一套,還差得遠呢,你想賺我老人家替他解禁,是不是?你很會演戲,但火候太差,我要飯的老眼還不昏花呢,你想裝出狠毒的樣子,卻裝得不像,你的長像神情,完全不是那類的女人。
”
伍筱芳知道再也裝不下去了,隻好福了一福,改口道:“您老人家法眼無訛,就請您施回天之手,救治他吧!”
白發老丐冷哼一聲道:“不成,叩三個響頭,帶着他滾!”
伍筱芳上嘴一噘,撒嬌似的道:“您老人家見危不救麼?”
白發老丐翻了翻眼道:“我老人家沒工夫與你磨菇,再多說一句,要你爬出去。
”
伍筱芳慧黠的一笑,道:“好,就讓晚輩說一句話,隻一句,多的決不說,可以麼?”
上官智可不知他又要賣并什麼玄虛,但知道她絕對有辦法。
白發老丐想了想,道:“好吧,就讓你說一句!”
伍筱芳輕輕咳了一聲,慢聲道:“百年烏孫青田看來隻好帶回去了。
”
白發老丐突地雙睛一亮,大聲道:“丫頭,你說的是烏孫青田酒?”
伍筱芳微笑着,閉住口不應聲。
白發老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