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壓力太大,‘武盟’在傾力追捕他,所以墜岩假死,暫時匿迹,以作其他打算……”
上官智不由悚然而震,栗聲道:“難道童曉光與他約鬥之事,也是故意安排的。
”
“也有可能,但目前未能證實,不能妄下斷言,童曉光現在是‘武盟’鐵衛士統領,身手相當不賴,如果萬一他與‘索血令’有所勾搭的話,‘武盟’岌岌可危了。
”
“老前輩是何時發現‘望梅老人’師徒被害的?”
“不老書生”眸光一黯道:“老夫與他師徒本是一路,龍太平因為是一身化子裝束,走在一道不便,所以他一個人走在頭裡,大約是申牌時分,到了兇殺現場,發現他已被害,老夫與‘望梅老人’立即分頭搜查,老夫發現一條可疑人影,便追了下去,嗨……”話鋒一頓之後,又接下去道:“那人影身法之快速,是老夫出道以來所僅見,追了十餘裡沒追上,反而追丢了……”
上官智激越地道:“後來呢?”
“不老書生”的情緒也告激動焉,一跺腳道:“老夫折返原處,發現‘望梅老人’又已被害,方才醒悟,所追的人,是‘索血令’的幫兇,故意引開老夫,使梅老兒落單,易于下手……”
上官智忍不住插口道:“再後來呢?”
“不老書生”歎了口氣道:“老夫回頭時,梅老兒尚餘一息,老夫助了他一口氣,他揭開了一個可怕的謎……”
“什麼可怕的謎?”
“他說‘索血令’便是現在的‘乾坤教主’!”
上官智猛一拍掌道:“是了,晚輩也正如此推測……”
“不老書生”驚愕地道:“你憑什麼如此推測?”
于是,上官智把剛才所經曆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不老書生”雙目大睜,凝視着上官智道:“娃娃,照你這麼一說,這場血動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對方的開始行動,老夫得找令師等磋商應付這道……對了,老夫話不沒說完,梅老兒又說了兇手向西逸去,便斷了氣,老夫顧不得善後,又朝西追去,結果徒勞而返,到了原地,發現師徒倆已被人埋葬,方才在路邊聽見馬嘶之聲,發現是你隐在此地,嗨!老夫早來一步!就可與對方朝相了。
”
上官智赧然道:“晚輩當時沒現身是個大錯……”
“不老書生”微一搖頭道:“你也許對了,此獠并非尋常之輩,得徐圖之,人未必是他的對手。
”
上官智感到十分愧疚,他自己内心明白,當時不現身的原因是自己絕意江湖,不會再過問江湖事非,想不到事态的演變如此嚴重,當年摧毀無惡不作的“乾坤教”,師父是主謀人,當年一念存仁,沒有除惡掃盡,造成今天的場面,才為人徒,焉能置身事外。
但一想到李靜蘭,一顆心又冷了下來。
“不老書生”默爾了片刻之後,又道:“你在山中的不幸遭遇,你師兄褚劍鳴已說了,人非太上,孰能忘情,老夫知道你心中很痛苦,不過,你已得到了相當的價值,毀了那份名單,是奇功一件,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
上官智免首無言,他心中又起了隐痛,李靜蘭是第一個他愛上的女子,他對她已付了全部感情,結果是一場夢幻,這打擊,對一個初經人事的青年人,是難以承受的,那份痛苦,非局外人所能想像。
突地,他脫口道:“第前輩,晚輩想從此退出江湖……”
“不老書生”怔了一怔,驚聲道:“什麼,你要退出江湖,為了一個女子?”
上官智頗不以“不老書生”的态度為然,但他是武林長者,不便于頂撞他,輕輕吐了一口氣之後,正色道:“老前輩,她并非尋常的女子,撇開兒女之情不談,此次在山中如果不是她,那份名單副本早已落入‘乾坤教’人之手。
”
“不老書生”在武林中是個守正出了名的人,當即一笑道:“娃娃,也許老夫性急了些,措詞不當,老夫知道那女孩子因何而死,并沒有輕視她的意思,老夫的意思是你不能因她而失去了往日的英風豪氣,武林需要你,你師門也需要你,别忘了你是武士,一個真正的武士,該經得起風浪。
”
這一番話,倒是義正辭嚴,上官智無言以對。
“不老書生”又道:“娃娃,并非老夫說教,你仔細想想,李靜蘭那女娃兒是怎麼死的,誰是真正的兇手?你是聰明人,不點也會透,你現在是傷于情而昧于義,所以才會說出絕意江湖的話,這不能怪你,你是聰明人,不點也會透,你現在是傷于情而昧于義,所以和會說出絕意江湖的話,這不能怪你,一個武士如果不注重這份情,必流于殘酷,此所謂人性天心,你再想想看令師聽到你那句話,将作何感想?”
上官智的決心開始動搖了,他不是怕師父責備,而是感于一番話中所含的至理,這像是濃密的雲怪裂開了一條縫,透進了一線亮光。
一個人的心靈,被某種事物所蒙蔽時,便會什麼也見不到,一個勁地往牛角尖裡鑽,這時,需要有人戳破這層蔽障,靈智才會複蘇。
現在,上官智的情況正是如此。
他在扪心自問“誰是殺死心愛的人的真正兇手?”當然,是邪惡的‘乾坤教’,她的母親如非迫于該教的淫威,情急之下喪失了理性,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