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對親生女兒下手,她已經以死贖罪,這足夠說明一切。
“不老書生”見他久久不語,又道:“娃娃,人各有志,無法相強,隻是提醒你一句而已,你是身家的人,你有你的立場與看法!”
上官智期期地道:“晚輩的想法想錯了,老前輩說的是,值此邪焰高張之秋,身為武士,如不盡其綿薄為正義而獻身,徒自囿于兒女之私,實在無以對天下同道。
”
“不老書生”哈哈一笑道:“娃娃,你明白了很好,說過了就不必再提,照你所說,‘乾坤教主’業已下令對付我們,不必說,對方将對每一個與我們接觸的人采取行動,所以今後的行動要特别小心,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沒有?”
上官智又已回複了他的豪情英風,想了想,劍眉一揚道:“晚輩想上一趟嵩山少林寺。
”
“做什麼?”
“查究一下‘索血令’何以擁有該派的絕技‘無相神功’!”
“哦!真虧你想得到,不錯,這是件大事,我們應當知己知彼,好吧,你就去辦這件事,老夫去找你師父他們商議,有事會派人與你聯絡,還有件事你留意……”
“請指示!”
“你曾任‘武盟’鐵衛士統領,與現任盟主也有淵源,人頭也熟,特别注意有否盟内的人與‘乾坤教’勾結為奸,鑒于‘武盟’總壇先後所發生的血案,可能有該教的高手潛伏盟中,如不肅清,‘武盟’便無法發揮力量以除魔。
”
上官智悚然道:“是的,晚輩早已想到這一點,‘武盟’先後兩次血案,晚輩都在場,奇怪的是兇手竟不露任何形迹,盟内盡屬高手,兇手如入無人之境,實在不可思議。
”
“不老書生”沉重地點了點頭,道:“老夫走了,你好自為之!”說完,閃身沒入夜幕之中。
上官智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心中仍悲李靜蘭之死,但想法卻有了很大的轉變,把悲憤化成了力量,他要盡武士天職,消滅死灰複燃的“乾坤教”,也等于是為李靜蘭報仇。
他起步出林,解馬上道,頹廢之意全消,像是重新做人。
第二天傍午,抵渑池打尖歇馬,一個時辰之後,繼續登程。
這―天來到了登封,已是薄暮時分,心裡想到夜訪少林不當,于是投店住下,準備明天一早上少室峰,這幾天的折騰,他感到身心俱疲,而心靈上的疲憊,遠超過身體上的勞乏,是以在店中用過酒飯之後,便上床養神。
人一躺下來,腦海裡又浮現李靜蘭的影子,似乎那冷僵的嬌軀,仍抱在自己的懷中,這使他痛苦不堪。
他默想她生前的聲音笑貌。
回憶那些尋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波折。
……
想着,想着,李靜蘭出現在桌邊,燈光映照下,顯得無比的美,他情不自禁地道:“蘭妹!蘭妹!你沒有死?啊!再沒有力量能使我們分開了!”
李靜蘭竟然開了口:“我沒死,我也不會死!”
上官智觸電似的一震,一骨碌翻身起來,定神一看,人影沒消失,但不是李靜蘭,而是“傾城花無影”伍筱芳,不由脫口道:“芳妹,怎會是你?”
伍筱芳的玉靥一片冷清,幽幽地道:“我已從‘乾坤教’徒的口中,聽到了李靜蘭遭遇不幸的事,我為她傷悲,也為你難過。
”
上官智凄苦地一笑,下了床,道:“請坐,謝謝你的關懷!”
伍筱芳傍桌坐下,迷人的眸光,直照在上官智的面上。
上官智不敢與她對視,垂下了目光,期期地道:“芳妹此來有何指教?”
伍筱芳小嘴一噘,道:“我不能來麼?”
上官智心弦為之一顫,他意識到伍筱芳對自己并未忘情,但創痛猶新,說什麼他也不會動情,更何況伍筱芳的父親“偷龍轉鳳”伍樂天曾要求過他,别與她來往,她是童曉光的人,當下期期艾艾地道:“芳妹……我……沒說你不能來!”
伍筱芳是個靈慧人,她知道上官智情海斷腸,正在痛苦之中,話說得過份了會引起他的反感,李靜蘭一死,他再無牽系了,假以時日,好事必偕,芳心數回之後,甜甜地一笑,道:“智哥,對不起,我是順口說着玩的,别頂真!”
這一聲“智哥”聽在上官智耳中,真是别有一般滋味在心裡,自從她數次示有遭拒之後,已經很久沒這樣稱呼他了,現在突然改了稱呼,而且神态也一反過去的刁蠻,這轉變,上官智多少是有些會心的。
上官智在她對面椅上坐了,悠悠地道:“我落店不久,芳妹便來了,真巧……”
伍筱芳脆生生地一笑道:“是麼,實在巧,我正好在登封,不然我倆便碰不上面了。
”
上官智想了想,道:“芳妹别生氣,我還是要問你一問,有事麼?”
畢竟她是任性慣了,雖然心中想着盡量放柔和些,但仍然脫口道:“如果我說沒事呢?”
上官智熟知她的性格,根本不以為意,淡淡地一笑道:“沒事我們就随便談談好了。
”
伍筱芳嫣然道:“現在該我問你了,你來登封何為?”
上官智心念疾轉,自己準備拜訪少林寺的事,是否該告訴她呢?對了,“空門”潛力不小,将來對付“乾坤教”,仍須借重,白道人物,必須策盡力以赴,這是件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