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此地距‘流雲派’門戶不遠,有件事你去辦一下……”
上官智精神一振,道:“老前輩有什麼差遣?”
“不老書生”從袖中取出一個柬封,道:“老夫準備了一張警告的字柬,本來打算自己送去的,現在就由你辛苦一趟,隻要暗中放置就成,不必交本人,柬中警告那山莊的小子不得出賣門派,助纣為虐,否則取他頂上人頭。
”說着,把柬封遞與上官智又道:“你知道地點麼?”
上官智接過手來,道:“晚輩知道,‘望雲山莊’離這裡不遠,約莫兩三裡地。
”
“好,你就去吧,事完回店,不必再找老夫。
”
“如此,晚輩告辭!”
“謹慎些,最好是别露行迹……”
“晚輩知道。
”
上官智揖别了“不老書生”,轉向望雲山莊方向奔去,兩三裡地,轉眼即到,一座巨柏環繞的莊宅呈現眼簾,此際西鼓将殘,莊宅内外一片岑寂,上官智縱身登上門樓,向裡望去,隻見院落沉沉,隻有數處廊檐燈火未滅,其餘的屋宇,全籠在黑暗中。
正面居中,是一間大廳堂,八扇雕花門全敞開着。
廳門口走廊的橫梁上吊了兩盞琉璃宮燈,在深沉的夜幕中,顯得分外明亮。
上官智看準了方位,沒聲地落入院内的花樹蔭中。
他本以為沒有人的大廳中,此際突然傳出了話聲,一聽使知是出于“神劍手”莊昶之口:“童統領,一切有勞,區區完全照辦!”
上官智登時心頭大震,童統領,那不是童曉光麼,他來此何為?“神劍手”莊昶既已準備加盟“乾坤教”為什麼還與“武盟”的人來往?他說的“完全照辦”是什麼意思“武盟”要他辦什麼?
隻聽童曉光的聲音道:“掌門人,盼你好自為之,在下告辭了!”
上官智趕緊閃身假山後,心想:“莫非‘武盟’獲悉他要加盟‘乾坤教’,所以派童曉光來傳知勸阻?心念未已,隻見兩條人影步出廳門,一點不錯,正是童曉光與‘神劍手’莊昶。
”
童曉光站在廊沿,估地面色一變,道:“有人!”
上官智暗吃一驚,心想:“這家夥好厲害的眼神,竟然會發現自己……”
“神劍手”莊昶大喝一聲:“是誰,滾出來?”
上官智正待現身,卻見一個黑衣中年自離階洞不遠的一叢花樹之後,轉了出來,才知道對方發現的不是自己。
黑衣漢子戟指“神劍手”莊昶,厲聲道:“你這欺師滅祖的叛徒……”
童曉光一閃身,亮劍出手,快如一瞬,隻聽“哇!”地半聲慘嗥,那黑衣漢子撲了下去,童曉光恍若沒事人兒般的歸劍入鞘,拱了拱手,彈身越屋而去。
這一幕,看得上官智目瞪口呆,這簡直的是不可思議,童曉光來此是客,何以出手便殺人,而“神劍手”莊昶卻不加以阻止。
即使黑衣漢子冒犯了掌門人,該由門規處置,說什麼也輪不到他出手呀?
這半聲慘嗥,業已驚動了近處的門人弟子,隻見四五條人影,疾撲而至,個個衣着不整,有的反披外衣,有的竟赤着上身。
“神劍手”莊昶陡地拔劍在手,大喝一聲:“東首,快追!”
喝話聲中,他本人彈身便朝東面越屋追去。
上官智更加不解了,他指的是東首,而童曉光分明是向西去的,顯然是故意虛張聲勢,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幾名弟子,也急急地跟着追去,事實上,他們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智一看時機來臨,鬼魅般地掩入廳中,把那封警告柬,放在居中的作仙桌上,然後閃身出來,一眼掃見那具屍,腦海時估地靈機一閃,暗忖:“自己這一傳柬,莊昶回頭發現之後,正好嫁禍在傳柬人的身上,豈不便宜了他,他既然包庇童曉光,人等于是他殺的一樣……”
心念之中,立即想到了一個辦法,撕下死者一片衣襟,蘸了血,在壁上寫了“殘殺門下,人神共憤,倒行逆施,報應不遠。
”兩行血字,然後才彈身離開。
一路之上,他對所看到的這一幕怪事,始終不能釋然,但怎麼想也想不透。
回到城内旅店,已是破曉時分,他不願驚動别人,悄然越屋而入,推開房門,目光掃處,不由心頭劇震,隻見伍筱芳一動不動地躺倒在房中地上,頭巾也沒了,露出了一頭紛披的秀發,口鼻之間還有血漬。
這一刹那之間,他感覺到全身宛若被拆散了,腦内嗡嗡作響。
趕緊俯下身去,伸手一探,還好,鼻息猶存,人還活着,看樣子,她是受了重傷之後拚着命奔回來的,到了房中,便不支倒地了。
于是,他反手掩上了房門,然後把伍筱芳抱到床上,心内惶急地想:“她是如何受的傷,傷在何人之手?”
現在,必須要探察出她受的是什麼傷,如能着手治療,他不期然地想起了她被“赤發真君”劈落絕澗的那一幕,為了救治她,才揭開了白馬公子的真面目,她醒過來的第一個行動是賞了自己一掌。
想到這裡,一顆心登時劇跳起來,現在故事重演,又得要接觸她的肌膚了,心裡一發急,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事逼此處,不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