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少俠難堪,人家對您可是禮數周到。
”這句話相當夠份量,而且情在理中。
伍樂天長長歎了一口氣,頓足道:“一切由你,反正我已經管不了你了!”說完,就地彈身疾馳而去。
上官智不安地道:“芳妹,你說話重了些,伍老前輩定然很傷心。
”
伍筱芳“唔!”一聲道:“我爹真正傷心的是童曉光使他絕望,其實,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作法都錯了,隻是老年人的自尊使他改不了口。
”
上官智心中暗自佩服她的慧黠,但口頭上卻不能置一詞,她語句間,仍隐含着對自己的癡情,誰知道童曉光那陰險的小人這一去會作了什麼來?
伍筱芳先笑了笑,又道:“我們到亭裡歇會兒吧!”
上官智無可不可地點了點頭,兩人步入涼亭,相對坐下。
“芳妹,想不到童曉光身為‘武盟’鐵衛統領,卻助纣為虐,當了‘乾坤教’走狗,據我所知,‘武盟’差不多全被該教暗中把持了,這情況相當嚴重……”
伍筱芳籲了一口氣,道:“依我看,‘武盟’是名存實亡,可能……不久會煙消雲散,童曉光自作孽,不會有好下場的,别提他了,提起來使人心煩。
”
“芳妹,我是怕……”
“怕什麼?”
“童曉光一向行事不擇手段,我擔心他對令父女行使詭計。
”
“諒他也不敢!”
“但卻不可不防……”
“是的,這點我想到了。
”說完,對上官智投了深深一瞥。
上官智乘機道:“芳妹,我這次來,是準備找你請你幫忙辦件事……”
伍筱芳爽朗地道:“什麼事,說說看?”
“想借助貴門的耳目,打聽一個人的行蹤!”
“誰?”
“久已不現江湖的異人,叫‘天音琴聖’,你聽說過麼?”
“聽說過,此老還在人世麼?”
“不知道!”于是,上官智把潞安城外藥王廟中,琴聲驚走“索皿令”的事說了一遍。
伍筱芳沉吟着道:“照你這一說,事情很有可能,如果此老在這一帶現了行蹤,總有蛛絲馬迹可循的,我們可以着意去查訪……”話鋒一頓,又道:“可是,找到了以後,又怎麼樣呢?”
上官智深深一想,道:“也許能請他協力除魔!”
伍筱芳搖搖頭道:“很不可能!”
“為什麼?”
“凡是這一類奇人,都有其獨特的脾性,他願意做的事,不必請他也會做,如果他不願做,請求也是徒然,琴聲驚走‘索血令’,也許是一種巧合,不見得他當夜撫琴是為了對付‘索血令’。
”
“芳妹說得是,但我們得盡力,成不成是另一回事。
”
“智哥,你與‘索血令’交過手,有把握對付他麼?”
“毫無把握,他緻人于死的殺手我沒見識過,至今仍是個謎。
”
“好了,我們如何行動?”
“你……不回家?”
“你不願意與我一起?”
上官智讪讪一笑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怕伍老前輩生氣……”
伍筱芳若無其事地道:“我爹不會再生氣了,當然是為了我那邪門的表兄,現在他已經沒指望了,同時,除魔衛道他也有一份,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讓‘乾坤教’君臨天下,獨能幸免麼?”
上官智颔首道:“是的!”
“我們頭一站先到哪裡?”
“洛陽!”
“為什麼定要到洛陽?”
“我與‘不老書生’的傳人許天心約定在洛陽邙山見面,可能會有什麼消息。
”
“好吧,我們這就走麼?”
“可以,總不成呆在這裡一夜。
”
“你沒坐騎?”
“我走路慣了!”
伍筱芳想了想,似乎有什麼話說不出口,但上官智一向守禮慣了,這件事他壓根兒連意念都沒有,伍筱芳等了一會,見上官智沒開口,隻好道:“我們一道步行吧,天亮到了鎮集,再設法添一匹坐騎。
”
上官智道:“這怎麼成,你有馬不騎,卻陪我走……”
伍筱芳一笑道:“我騎馬,你走路,不也是不好意思麼?”
“好吧!你的馬呢?”
“就在附近!”說完,撮口吹了一聲長哨,遠處随即傳來穿枝擦葉之聲,一匹白馬迅奔而至,伍筱芳拉了缰繩,兩人并肩上路。
口 口 口
這天将暮時分,一黑一白兩騎駿馬,載着兩個臨風玉樹般的人物,進入洛陽城,他倆,正是上官智與伍筱芳,兩人投店,漱洗進食之後,已是起更時分,兩人離店,步行出城。
兩人先說好了的,到了城外,便即分手,一先一後,迳奔北邙鬼丘。
上官智邊行心裡邊盤算着,與許天心之約,沒有能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