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時間日期,這一去未必一定能碰上,但既經相約,又不能不來。
正行之間,上官智忽覺身後起了衣袂飄風之聲,心想:“是伍筱芳趕上了麼?”于是立即緩下了身形,隻聽一個十分耳熟的聲音,道:“上官智麼?請稍停!”
上官智心中一震,止步回身,竟是許天心,不由大喜道:“許兄,小弟正要赴你的約會!”
許天心趨近上官智身邊,喜孜孜地道:“上官兄,你來的正是時候,太好了!”
上官智劍眉一揚,道:“什麼太好了?”
許天心抑低了聲音,沉凝十分地道:“北邙鬼丘一連兩晚在三更時分傳出怪異的琴聲……”
上官智精神大振,俊目泛出灼灼神光,激動地道:“真有這樣的事,許兄的意思是彈琴的可能是‘天音琴聖’?”
“不錯,我是這麼想!”
“許兄探到什麼端倪沒有?”
“沒有,頭一晚,我沒準備,要想查探時,琴聲忽然中斷了,第二晚,我存着試探的心,在山上守候,當然另外的目的是等你,到了三更時分,琴聲又起了,是在後山一條谷裡,我循着琴聲奔了去……”
上官智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
許天心吐了一口氣,道:“我奔到谷中,卻無法入谷……”
“為什麼?”
“那琴聲非常詭異,能懾人心神,使人内元不聚,我冒險探入數丈,差一點退不出來,你功力比我高,也許可以一試,不過,今晚是否仍會傳出琴聲,便不得而知了,今天是第二晚。
”
上官智一面感到震驚,一面又有躍躍欲試的沖動,想了想,道:“對方在這裡撫琴,不會沒有原因,隻不知目的是什麼?”
許天心搖了搖頭,道:“這就無法想象了,也說不定對方根本就不是我們猜測的‘天音琴聖’,同時,在藥王廟驚走‘索血令’的,與北邙的是否同一個人也很難說!”
上官智豪雄地道:“小弟今晚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
許天心深深地望了上官智一眼,道:“也許你能辦得到,這件事小弟已經傳訊給家師,他早晚也該來了,小弟忘了請問上官兄見到令師了麼?”
上官智皺了皺眉頭,以黯然的腔調,把對‘百寶仙婆’說的話,重說了一遍。
許天心愕了半晌,才激動地道:“這實在是想不到的意外,令師這一退出江湖,我們這一方便失去了領袖,對即将展開的行動,影響太大了!”說完,長長籲了一口氣。
上官智凄涼的一笑,道:“現在隻有寄望于令師的指導了,對了,還有兩件事必須奉告,‘百寶仙婆’老前輩已經完成了替‘東海逆天客’報仇的心願,那化名‘夢裡仙翁’的當今武林首席長老‘蓬島仙翁’杜若冰,業已授首。
”
“啊!這是件大事,還有呢?”
“經證實,武盟鐵衛士統領童曉光是‘乾坤教’一份子……”
“有這樣的事?”
“童曉光本人并不否認,而且前時嵩山後的公案,是‘索血令’與他串演的把戲,據小弟想,當時‘索血令’可能感到羽毛未豐,所受壓力太大,所以才耍出這一記花招,暫時匿迹藏蹤,從容部署。
”
許天心激動萬分道:“這實在是駭人聽聞,照這麼說來,武盟事實上已經成了‘乾坤教’的天下?”
上官智語音沉重地道:“誰說不是,太可怕了!”
許天心低頭沉思了一陣,道:“盟主,‘長恨客’谷非,難道沒有察覺?”
“當然,他不會一無所知,也許,他對付不了……”
“小弟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什麼問題?”
“上屆盟主‘劍聖’白雲青留書讓位出走,可能藏着一個可怕的故事?”
“大有可能,他的傳人‘神劍手’莊昶不是自立‘流雲派’掌門人,而且企圖加盟‘乾坤教’麼?其中大有文章,不過這公案白盟主的師兄‘閃電劍客’朱禹業已出面,會查個結果出來的。
”
許天心擡頭看了看星座,道:“我們該走了,早些趕到地頭去守候。
”
上官智點了點頭,放大聲音道:“許兄,屆時小弟單獨去探查,你可千萬别露面,恐怕對方别有圖謀。
”
他這話本不該這麼說,等于是藐視許天心的功力,但他是别有用心的,他知道伍筱芳此刻定然隐藏在附近暗中,這幾句話也就等于囑附伍筱芳别露面,許天心聽在耳中,雖有些不痛快,但事實上他的功力是不及上官智,當下唯唯以應道:“好的,我不會露面就是!”
上官智感到一絲歉疚,但他不得不如此說,兩人展開身形,如兩絲輕煙般朝邙山飄去。
一路之上,他心裡暗暗盤算,如果今夜琴聲再起的話,以?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