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兄,你是少主人的身份,安排一個花童職位,大概,還不會很為難吧!”
易劍寒道:“應該不是難事,不過,老王是個粗人,你如何和他相處下去呢?”
嶽小湄道:“我會盡力而為的,易兄,不過,我們不能同行了,我想,應該安排一個人為的巧合能使小妹不着痕迹的留在府上工作。
”
易劍寒道:“姑娘,你是說,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
”
嶽小湄道:“是,除了你之外,最好先不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包括了易伯母,和花奴老王在内。
”
易劍寒點點頭。
嶽小湄道:“易兄,給我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如是我的查證,無法為先父洗刷去殺死易伯父的污點,小妹,就自己到易伯父的墓前,自挖心肝,以慰易伯父在天之靈……”
易劍寒道:“姑娘,你……”
嶽小湄接道:“自然,我會事先通知你易兄一聲,這是先父的遺言,也是我唯一的心願,易兄,無論如何,我要替先父償還這筆欠債,易兄就這樣決定了,小妹更衣去。
”
× × ×
花園中,植有着很多的牡丹。
在這廣大的花園中,有一座紅磚砌成的圍牆,圈住了花園的一角。
那圍牆高過了一個人,所以,看不清楚那圍牆是什麼?
除了紅磚圍圈的花園一角之外,還有一座堅竹搭成的花房。
那花房外,有一個很大的水池,引來了園外的山泉。
所以,這花園中的蓄水池塘,水勢一直流動着。
池塘塘中水清見底,牡丹花照入水中的倒影,随着波蕩漣漪顫動。
這是座私人的花園,整座的花園,圍繞着一丈多高的圍牆,用紅色的大磚砌成。
所有圍牆外的人,看不出園中的景物。
這樣大的花園,決非一個花奴老王所能負擔。
事實上,這座花園中,除了老王之外,還有三個園丁。
老王是這個園丁的領班,也是管理這些花園的人,也是唯一住在這座花園中的人。
這時,天色近午,一個十五六歲的黑衣人,正在埋首除草。
花奴老王站在那堅竹搭成的花房前面。
花房和那紅磚圍砌之處,都被劃成了禁地,花奴老王,是下人中唯一可以進出這兩個地方的人。
老王背負着雙手,四下瞧着。
花房中育養了一批新花苗,該移植在花園中了。
所以這個園丁,都在加緊工作,翻土施肥,和除去一些将枯的花木。
這座花園,曾在二十年前,因園主被殺,而一度荒涼,但三年前,一度走避的女主人,重返故園後,而又逐漸修整起來。
老王,是受委托整建這座易家名園的主事人。
也許重返故園的主人,不願有太多引人雜亂之感,也許是要保存這座名園原有的形态,或是,這園中有些什麼隐密,不願被人發現,所以沒有雇請大批的工人,修整這座名園。
初時,隻有老王一個人工作,他費了三四個月的時間,修補起了這座環繞花園的圍牆。
然後,又用紅磚圍繞起了那花園中的一角。
除了老王和易家的主人之外,再沒有人知道那一堵紅牆中圍繞的什麼?
直到老王又修整好了那座原有但破落的花房,才開始招請了三個工人,整理園中的花木。
三個工人,都是附近的農家子弟,都經過了老王仔細觀察之後,才雇請而來。
整地、植花的工作,雖然不算太輕松,但也不太忙碌,至少,這裡工作不算太累,每個月,逢一休假,而且,除了移植花苗的時候需要趕工之外,别的日子裡,工作都很輕松。
每到日上三竿之後才來上工,太陽還未下山時候,就可以收工,除了一頓豐富的午餐之外,還有六兩銀子一個月的工錢。
對一個農家子弟而言,那實在是筆很大的收入。
所以,每個人都不願丢了這個工作,對領班的老王,也有着極大的畏懼。
老王忽然皺皺眉頭,直對那黑衣人行了過去。
黑衣人埋首工作,不敢回顧。
老王停下了腳步,冷冷的說道:“住手。
”
黑衣童子停下了手。
老王兩道目光,就像是閃電一般,逼視在黑衣童子的身上道:“你是誰?”
“我是小山。
”黑衣人畏怯的回答。
老王道:“誰要你來的?”
“大山病了,要我來代工。
”
老王道:“你是大山的什麼人?”
“堂弟,大山是我堂兄。
”
老王嗯了一聲道:“你轉過頭來。
”
小山緩緩轉過頭來。
他皮膚黝黑,但輪廓很端正,隻是有些羞懼,微微垂首。
老王兩道炯炯的眼神,不停在小山的身上打量,一面冷冷的說道:“大山得的什麼病?”
“風寒,已經吃了藥,一兩天就會好了!”
老王也許瞧不出什麼破綻,但心中仍有着怒意,語聲仍然很冷的說道:“回去告訴大山,不用回來了,他被解工了。
”
“我……”小山惶惑的不知所措。
老王接道:“你也不用來了,等一會,我給你這個月的工錢。
”
小山流下了眼淚,顯然,他心中有着極度的焦急,但卻不敢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