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口角又眚緩緩滲出鮮血,目中燃燒着怨毒的火焰,慘厲之狀,令人不寒而栗,聞言之下,隻哼了一聲。
舫中人接口道:“宇文烈,回答!”
宇文烈再度哼一聲。
他被畫舫這一撞,内外傷都極嚴重,幸賴他内功深厚,換了别人,早已命喪當場了。
轎中人語意森森地道:“宇文烈,你說是不說?”
宇文烈緊抿着嘴唇道:“不說,怎麼樣?”
“小子,痛快地說出來,讓你上路!”
“宇文烈并非欺師乞命之徒!”
“嗯,很硬氣,你大概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了,何苦要皮肉受苦呢?”
“如果要本人性命,就立即下手,否則失陪了!”
“小子,你想走那是做夢!”畫舫一晃,到了宇文烈身後,正好把他夾在轎舫的中間。
宇文烈心如火焚,恨不能把這一轎一舫劈碎,但,此刻他已無能為力了。
承襲自鐵心修羅的性格,使他無視于生死二字,面上除了冷厲恨毒之色外,絲毫沒有恐懼的成分。
兩縷指風,從舫艙的窗孔中射出,直襲宇文烈背後“精促”“脊心’’兩大要穴。
宇文烈身軀一震,晃了兩晃,竟然沒有倒下。
轎中人嬌聲道:“冷子秋,你忘了他是鐵心修羅之徒,普通制脈法對他不生作用。
”
舫中人狂妄地一笑道:“我不信他是鐵鑄銅澆!”話聲中,又是兩縷指風,挾咝咝破空之聲射出。
宇文烈肝膽皆裂,他知道閃避也屬徒然,幹脆挺立不動,一陣攻心劇痛,兩邊肩胛已被指風洞穿,鮮血汨汩而冒,一身白色勁裝,被染成了紅色,但,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轎中人嘲弄般地道:“聽說鐵心修羅以心似鐵、性如冰傳頌武林,果然害徒如其師!”
舫中人道:“我不信這個邪!”一道陰柔的勁風飄拂而出,甫一觸及宇文烈的身體,立化無數絲絲縷縷的寒芒,鑽隙穿穴,遊走全身。
宇文烈雖練成了“封穴易脈”之功,但重傷之下,内元不繼,再加以兩肩創口,正是寒芒陰勁透入的了好門戶,時之間,全身如萬劍穿行,汗珠滾滾而落,本已凄厲的面目,扭曲得完全變了形,手足也陣陣痙攣。
這是血肉之軀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宇文烈咬緊牙根,就是不哼出聲,身形搖搖欲倒。
舫中人喝問道:“宇文烈,你到底說是不說?”
“不!”聲音進出,接着是一口鮮血。
轎中人似乎也被宇文烈這種冷心鐵骨的傲性所動,幽幽地道:“算了,廢去他的武功帶走吧,以他為質,不怕鐵心修羅不出面!”
宇文烈目毗欲裂,他不知道彩轎畫舫與師父到底是結了什麼仇,彩轎畫舫揚名在二十年前,而師父已三十多年不現江湖
就在此刻,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道:“兩位的手段不嫌太辣了些?”
以“彩轎畫舫”兩人的功力,竟然未曾發覺有人窺伺在側,這發話人的身手,的确是圈夷所思的了,而且聽聲音對方
不但是個女的,而且年齡絕不會大。
“誰?”舫中人冷喝一聲,畫舫電射而起,呈半弧形向發聲之外劃去。
就在畫舫劃出之際,一條纖纖人影,飛絮般落入場中。
畫舫一撲落空,又自圈回。
現身的,赫然是一個豆寇年華的綠衣少女。
隻見她明眸皓齒,杏臉桃腮,缍合度,眉眼含笑,玉骨冰肌,美,美得令人
不敢逼視,有如仙子谪落塵寰。
宇文烈目光一轉之下,竟不自禁地心裡一動,天下竟然有這樣美的少女,真是造物者的傑作,似乎天下所有女妗的美,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她是誰?何以無視于震懾武林的一雙神秘人物?她何以會在此地現身?
綠衣女子美目流波,一掃宇文烈道:“你真的是鐵心修羅的弟子?”
宇文烈冷聲應道:“不錯!”
綠衣少女纖手不經意地一揮。
宇文烈但覺一股柔風拂體而過,痛楚立止,不由大是震驚。
這女子是什麼來路,竟然具有這般不可思議的身手?
舫中人大聲道:“小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綠衣少女笑意盎然地道: “沒有什麼,我看他是條硬漢,可殺不可辱!”
她不但妩媚動人,聲音也委婉悅耳,使人有坐沐春風之感。
宇文烈情不自禁地瞟了綠衣少女一眼。
這一眼是三分好奇,七分驚詫,但當目光一觸及那天仙也似的粉靥時,心中又是一陣怦然。
他隻有一個感覺,她太美了!
舫中人似乎一室,頓了一頓之後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