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轎與畫舫被震回現場,墜地有聲,誅心人再次向宇文烈道:“孩子,我們走!”
宇文烈感激面又歉疚地看了誅心人一眼,道:“不,晚輩得與這魔頭結一筆帳!”
一條巨大的黑影,翩然降落場中。
來的,正是十年前使整座武林為之顫栗的天下第一魔,那襲黑色風摩張開來有如怪鳥的翼翅,一雙碧跟在夜色朦臆之中,像是幽靈鬼眼,綠芒森森,令人股栗。
天下第一魔對誅心人與宇文烈似乎不屑一顧,徑自欺向彩轎與畫舫之前,獰聲道:“拿來!”
畫舫中傳出一個恨怒交進的聲音道:“拿什麼來?”
“鬼王禦魔錄!”
“閣下要強索?”
“随你如何說,老夫要定了!”
“辦不到!”
“你敢再說一句?”
“辦不到!”
“逆我者死!”暴喝如雷聲中,天下第一魔拳掌向畫舫猛然劈去……
“老魔,你敢傷人!”彩轎陡地旋飛而起,向天一第一魔當頭罩下。
就在彩轎出手之際,一聲駭人巨響挾着一聲凄哼,勁氣如猛濤駭浪般湧卷激蕩,畫舫被平地卷至半空三丈高下,砰然砸回地面,一條人影,從舫中滾了出來,赫然是一個濃須長髯的中年人,伏地不動。
同一時間,又是一片如山狂勁湧起,慘哼再傳,彩轎騰空,轎内落地一條纖纖人影,彩轎荊虛空飄瀉五丈之外。
那纖纖人影,竟是個體戀輕盈的中年美婦,落地之後,彈身而起,口角鮮血長流,恨毒地望了天下第一魔一眼,搖搖不穩地走向舫中人。
這些,僅是刹那間發生的事。
天下第一魔舉手投足之間,毀了舫轎,這種身手,的确令人咋舌。
宇文烈下意識地心頭泛寒。
轎女嶽小筠扶起了舫童冷子秋,職雙跌坐地上。
天下第一魔嘿嘿一陣獰笑道:“好小輩,快交出來,否則老夫下手例無全屍!”
轎女、肪童充耳不聞,自行閉目調息起來。
天下第一魔向前跨了兩步,揚起蒲扇大的手掌,宇文烈身形一彈上前八尺,冷峻地道:“閣下,我們之間那筆帳該算算了!”
向天下第一魔當面叫陣,武林中還沒有幾個人。
天下第一魔收掌回身,驚奇莫狀地道:“小子,你沒有死?”
顯然這魔頭入場之後,一心專注鬼王禦魔錄的得失,除轎女與舫童夫妻之外,對旁人根本不屑一顧,是以一直不曾看到有宇文烈的存在。
宇文烈冷冷一哼道:“前蒙閣下厚賜毒龍丹,在下時刻不忘,今夜真是幸會!”
天下第一魔目中碧芒陡熾,惑然道:“小子,誰為你解了毒龍丹之毒?”
“區區之毒,算得了什麼!”
“好哇!小子。
老夫曾經後悔不該給你吞服毒龍丹,你一死,禁宮之鑰豈非永遠沉淪,想不到你竟然沒有死,真是天從人意了,哈哈哈哈……”
“閣下,你在做夢!”
“什麼,小子,莫非你以禁宮之鑰為酬,向她換取解藥?”
話鋒一頓,又道:“嗯!世上除了這賤人,恐怕不會有誰能解得了毒龍丹元毒……”
賤人,莫非是指綠衣少女,或是她的母親?宇文烈重重一哼道:“閣下,你未免太自信了!”
“怎麼樣?”
“你無妨再取幾粒毒龍丹,看看是否毒得了在下!”
天下第一魔不由自主一震,他不相信毒絕天下的毒龍丹會毒不倒一個毛頭小子,他當然做夢也估不到宇文烈巧服了金冠銀虺之血,業已具備了辟毒的潛能,當下暴喝道:“小子,禁宮之鑰尚未被别人得手?”
宇文烈不屑地道:“笑話,誰有本領妄言得手!”
“在你身上?”
“這閣下大可不必煩心,此刻在下是向閣下讨舊債!”
“憑你?小子!’
“不信可以試試看!”
“小子,老夫宰你不費吹灰之力,你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
“大言不慚!”
“好小子!”震耳暴喝聲中,天下第一魔鋼鈎般的掌爪,向宇文烈當頭抓去,這一抓不但快得駭人,出手地奇詭,更是令人閃避無從。
宇文烈冷哼一聲,左掌切向抓來的手爪。
右掌同時淩厲絕倫地劈了出去,一招兩式,奇詭厲辣較之對方不遑稍讓,以攻應攻,恰如其分。
天下第一魔縮爪反刁,左掌也跟着劈出,變式之速,令人咋舌。
“砰!”的一聲,掌掌相接,雙方各退了一步。
宇文烈登時精神大振,功力進步得出他自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