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鳳猝然出手,一掌震飛了曹月英,宇文烈登時氣炸了肺腑,雙目盡赤,舉掌向他的妻子姜瑤鳳劈去。
“砰”的一聲,姜瑤鳳實實地挨了一掌,但她連嬌軀都沒有晃動一下。
宇文烈反而被一股反震的力道,震得立腳不穩,退了一個大步,他因在重傷之後,是以出掌的勁道,不及平時的一半,但姜瑤鳳恍如未覺,這種修為已夠驚人了。
姜瑤鳳大感意外,她想不到宇文烈竟然會對她下手,一窒之後,厲聲道:“你……你竟然對我下手……”
宇文烈怒氣沖天地道:“我還要宰了你!”
“宇文烈,這是你做丈夫對妻子說的話?”
“妻子?哼!”
“怎麼樣?”
宇文烈舉步向曹月英落身之處走去。
姜瑤風橫身一攔,道:“把話說清楚!”
宇文烈俊面扭曲,目眦見紅,狠狠地瞪視着姜瑤鳳,牙龈咬得格格作響。
姜瑤鳳被他這種神情所懾,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宇文烈走到曹月英身邊,顫聲喚了一聲:“曹姑娘!”
曹月英嬌軀一陣扭動,雙手撐地,立起一半,又栽了回去。
姜瑤鳳也到了近前,語冷如冰地道:“宇文烈,你心痛是不是?”
宇文烈厲聲道:“姜瑤鳳,你竟出手攻擊一個重傷而失去抵抗力的人。
你知道她因何受傷?她為了救我,你……真是毒辣得可以!”
姜瑤鳳冷冷一哼道: “我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壞我們的婚姻!”
曹月英第二次站起身來,一副搖搖欲絕之勢,面色凄厲,眼中飽含幽怨與恨毒。
她先狠狠地盯了姜瑤風一眼,然後凄怨欲絕地向宇文烈道:“烈哥,我仍然愛你,但,我要走了!”說完,踉跄不穩地移步而去。
宇文烈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想喚住她,但光隻嘴唇顫動了幾下,卻沒有聲音。
這癡情的女子,為了他而受重傷,最後,他的妻子又使她傷上加傷。
他感到萬分的歉疚與難堪。
“我仍然愛你!”這句話像一串鐵釘,深深地釘在了他的心闆。
曹月英蹒跚的身影,終于從視線中消失。
宇文烈在心裡大叫: “英妹,我愛你,但我不能!”汗水,從他額頭滴落。
屈辱、怨恨、懊悔,幾乎使他發狂。
他半聲不吭地扭頭便走……
“站住!”
“怎麼樣?”
“你就這樣走了?”
“你準備怎麼樣?”
“你連半點夫妻之情都沒有?”
“有,我隻有恨,我恨你,恨你的母親。
你母女毀了我。
不錯,我是有妻了的人,我也曾親口許諾過不忘身份,我沒有資格去愛别人,也沒有資格接受别人的愛,娘子,你該滿足了。
”說完,再度舉步奔去,步履踉跄,像狂奔中的醉漢。
“烈哥!你會明白的,你會愛我的!”
姜瑤鳳凄然喚了一聲,但宇文烈已走遠了,他一個字也沒有聽見。
宇文烈懷着滿腹的憤懑與憂傷,一路狂奔。
極度的痛苦,使他的情緒到了狂亂的地步,他忘了自己重傷未愈。
一口氣奔奔行了二十裡左近,逆血上湧,哇,哇!
哇!連噴了三口鮮血,他不得不停下身來,嘴角浮上了一抹笑意,這笑在凄慘之中帶着濃厚的自嘲意味。
他感到萬分的沮喪,豪氣全消,似乎,整個天地都是灰色的。
他心中完全沒有成家立室的感覺,然而,他有了配偶。
至今,他仍有一種夢幻似的感覺。
那是真的嗎?那素昧生平的奇醜女子姜瑤鳳,會是他的妻子?!人生的變幻,的确太不可思議了。
他抹了抹嘴角殘餘的血迹,心想,該找個地方運功療傷。
心念之間,隻聽一個蒼勁的聲音起自身後:“少俠,要老夫相助一臂之力嗎?”
宇文烈大吃一驚,轉身望處,一個須眉俱白的黑衣老人,站在遠不及八尺之地。
這老者何時來到身後,他毫無所覺。
黑衣老人再度開口道:“少俠,你傷勢相當不輕!”
“老前輩何方高人?”
“老夫姓名早忘,你叫我白發老人好了!”
“白發老人?”
“對,名與号的真正用途,,隻是對人的一種标識,如何稱呼,無關宏旨”
“高論。
”
“少俠除内傷之外,還中了劇毒!”
“劇毒?”宇文烈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戰,但他想到自己曾服食過金冠銀虺之血,連天下第一魔的毒龍丹也不起作用,其餘之毒,便不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