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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斷腸淚影情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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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住冷羅刹,盡量把聲音放得平靜,道:“孩子,說呀,說出你心中要說的話!” 宇文烈知道已無法再裝假了,變回原來的聲調,顫抖着聲音道:“我沒有話可說!” “為什麼?” “我……不能呀!” “什麼不能?” “您那不肖的女婿業已死了?” “孩子,冷靜些說,為什麼這樣?” 字文烈心如油煎,神情狂亂地狂聲道:“請不要迫我!” 長公主心知有異,語氣更加慈和地道:“孩子,沒有人迫你,如果你承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那你該說!” “比如你為何掩飾行藏,為什麼謊言你已死亡!” “您一定要知道?” “當然!” 姜瑤鳳突地回過身來,目不轉睛地瞪着名義上的丈夫。

     宇文烈嗖地扯落面巾。

     “呀!”三聲驚呼,同時而發。

     宇文烈面孔扭曲得變了形,身軀也簌簌而抖。

     姜瑤鳳雙目滾淚,悲呼道:“相公,你……你……怎麼回事?” “我從死城裡逃生,但已被毀容!” “為了那半片禁宮之鑰,你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不單是如此,還有别的理由使我冒險!” 姜瑤鳳突地轉身奔入廳後,瞬間又出,手中持了那半片禁宮之鑰…… 長公主駭然道:“孩子,你做什麼?” 姜瑤鳳栗聲道:“毀了它,不祥之物!” “不可,這是他犧牲的代價,也是你父親的遺志……” “媽……” “孩子,安靜,你毀了禁宮之鑰,于事無濟,現在考慮的隻有兩件事。

    第一,如何恢複容貌;第二,如何讨還這筆債!” 姜瑤鳳的沖動,正代表她對宇文烈情愛之切。

     宇文烈按捺住狂的情緒,怆然道:“娘子,我宇文烈永遠記住這份崇高的情義……” “相公,你……什麼意思?” “我……此生已不準備再以這面目見人!” “連我在内?” “請你諒解我的痛苦!” “相公,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但,你是我的丈夫,一個女子終生隻有一次婚禮,也隻有一個丈夫!” “娘子,我承認以前我有這種想法,我不諒解你,現在,我請求你忘了我!” “你認為如此簡單?” “這……娘子,你看我還像一個人嗎?” “為什麼不,你是我的丈夫,除此之外,我沒有旁的意念。

    ” 宇文烈身形一個踉跄,滴下了英雄之淚。

    場面,感人至深。

     長公主柔聲地道:“鳳兒,帶他去更衣憩息!” 宇文烈怆然道:“嶽母大人,小婿想就此叩别!” “什麼,你要走?” “是的。

    小婿未了的事尚多!” “你承認我是嶽母?” “是的!” “你這一走,不嫌太絕情?” 宇文烈無詞以對。

     姜瑤鳳幽幽地道:“媽,不要逼他!” 宇文烈望着這貌醜而心地善良的妻子,輕輕一歎道:“娘子,你不嫌我……” “相公,你不嫌我貌醜,于願已足了!” 宇文烈對長公主施了一禮,道:“您老人家請安歇!” “唉!好,你們去吧!” 宇文烈随在姜瑤鳳之後,離開花廳,走到曾被當作新房的内室,一腳踏入房門,迎面穿衣鏡中,出現一個額有弓矢圖案烙印的紫衣人。

     他像見鬼似的一震。

     “锵!”一面青銅古鑒,被一掌擊成了碎片。

    兩個青衣小婢,聞聲出現門邊。

     姜瑤鳳若無其事地道:“把碎片收拾下去,房内所有明鏡,一律拿走!” “是!”青衣小婢恭應一聲,迅速的收拾地上碎片。

     宇文烈歉疚地道:“娘子,原諒我失禮!” 姜瑤鳳溫婉地道:“不,是我的錯,這些東西早該拿走!” 另一個小婢去取案上的鏡子。

     宇文烈一擺手道:“不必取走,下去吧!” 小婢偷偷瞥了姜瑤鳳一眼,恭應一聲:“是!”退出房門之外。

     宇文烈在妻子姜瑤鳳悉心照料之下,沐浴更衣,用膳。

     他雖是久别重逢,但卻不似一般夫妻有離情可叙,積愫可傾,夫妻閨房相對,根本無話可說,彼此的心情,都有一種既微妙又尴尬的感覺。

     默坐片刻之後,姜瑤鳳起身道:“相公,你早些憩息吧!” 說完,自動轉入别室。

     宇文烈心中五味雜陳,茫然的也是木然的上床安歇。

     秘室無晝夜,僅從不息的特别滴漏,指示出時辰。

    宇文烈得擁孤衾,徹夜不眠,心事起伏如潮,然而結果沒有任何決定。

     他發覺姜瑤鳳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子,她有情感,有個性,也有一顆善良的心,她笃守夫妻之義,而不求夫妻之實,這是旁的女子所無法做到的。

    這,增加了宇文烈的内疚與不安。

     世俗所謂的美與醜,不是絕對的,外在與内涵,劃分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境界,有的似美而實醜,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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