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祖師正說到鬼王禦魔錄真正秘本是封面夾層之中,蓦地,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聲音道:“妙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三人同感一震,更驚的是宇文烈,以他的功力,競未發現有人欺近,來人身手就未免太駭人了。
時已入夜,上弦月斜挂西天,照得大地一片空蒙。
在那觀音之後,卻不見有人現蹤。
宇文烈忍不住道;“閣下何方高人何不現身一見?”
那陰冷的聲音又起:“識相的把鬼王禦魔錄封面留下,立即離開,老夫今天高了興,不想殺人!”這下三人都聽清楚了,聲音來自五十丈外的林中,看來對方已經練成了“懾音傳語”的絕頂功力。
宇文烈心念電似一轉,難道這發話的人便是殺害轎舫夫人的兇手,否則他怎會說“踏破鐵鞋無覓處”那句話,以對方表現的功力而論,的确大有可能。
可是有一點令人不解,鬼王禦魔錄既能引起這種絕頂高手垂涎,可以想見所載武功的玄妙高深,而彩轎與畫舫是這幫錄的主人,何以不練成蓋代身手呢?這實在令人想不透。
空空祖師已凝聲向發話的方向道:“朋友好大的口氣,何妨現身一見?”
那聲音道:“老夫現身你們就沒命了!”
宇文烈重重一哼,接口道:“朋友,在下不信這個邪,也許是你把命留下!”
“啧啧啧啧!”那笑聲之怪,使人聽了滿心的不舒服,不但刺耳,而且難聽得無法形容。
宇文烈又道:“朋友,如果要在下奉請,你可是真的沒有命了。
”
“好小輩,你有幾條命?”
“與閣下一樣!”
“看來老夫不想殺人是做不到了……”
“殺人者死,朋友别圖口舌之快!”
“好哇!”一條灰影,從林中沖天而起,隻那麼眨眼工夫,便已到了身前,的确是快逾電閃。
空空祖師一向以輕功見稱于武林,看到來人的身法,也不由為之面大變。
現身的,赫然是一個面目猙獰,身高九尺的灰袍老者,兩道兇焰熠熠的目芒,逐一掃過三人,除了宇文烈之外,空空祖師與青衣蒙面客均被看得心頭一震。
空氣似乎在刹那之間凍結了,誰也不開口說話。
灰袍老者目光再度一掃三人,陰陰地道:“方才是誰口出不遜?”
宇文烈以更冷的聲音回敬道:“區區在下!”
“不用說東西在你身上?”
“不錯!”
“東西交出來,然後領死!”
“閣下說話倒是不費力氣,輕松之極!”
“你知道老夫是準?”
“對不起,跟拙得很。
”
灰袍老者袍袖一抖,手中多了一物,赫然是一頂破舊的九粱道冠。
空空祖師陡地退了一個大步,栗聲道:“閣下是昔年兩邪一正之中的……”
的什麼,他沒有說出來,但從那道冠标志不難知道他是誰。
灰袍老者嘿的一聲冷笑道:“小老兒,既能看得出老夫來曆,賞你一個全屍,你自了吧!”口氣之大,語氣之斷然,令人不寒麗粟。
空空祖師老臉驟變,連遲三四步。
宇文烈心頭也是一震。
鬼婆、孽道、不死仙合稱兩邪一正.成名在一甲子之前,想不到全在人世,而且都先後與他發生了糾葛,當下脫口道:“閣下是孽道?”“不錯,殺孽如山,道冠為記.小子,你還不交出來。
”
“憑什麼要交給閣下?”
“憑老夫的名頭!’“哈哈,這名頭今天可能要取消了!” .“武林中敢于對老夫如此說話的,敷你是第一人。
小子你若非有過人能耐,便是個瘋子,老夫值得為你破例,能接老夫三掌不死,你就算活定了。
”宇文烈冷嗤了一聲道:“好大的口氣,五虎嶺朝陽觀恰殘殺一對中年夫婦的可是各閣下?”“不錯,先後腳之差,讓你活到今天……”
“這筆帳閣下如何交代”
“哈哈哈哈,老夫生平殺人如草,從來不記帳,也沒有人敢收帳……”
“今天是例外!”
“你想收帳?”
“一點不錯!”
“一句話,該死的仍然不能活!”活字餘音未了,一隻巨靈之爪,已抓向宇文烈胸腹之處,詭異迅辣,世無其匹。
這一抓,根本沒有留給人閃避封擋的餘地。
空空祖師與青衣蒙面客不由自主地“峨!”出聲。
宇文烈心頭微凜,心念未轉,指已臨身。
“呀!”孽道驚叫一聲,暴退三步,須發根根倒立而起。
他這一抓,宛如抓在一塊鋼闆之上,五指如折。
空空祖師與青衣蒙面客幾平不敢相信這事實,這自稱啖鬼客的紫衣蒙面人能承受武林中百年僅見的巨擘之一的孽道一抓而無損,這簡直近乎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