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孽道竟然走不出十個照面,登時亡魂皆冒,心中已萌退志,但手卻不松。
宇文烈一把抓起孽道,栗喝道:“你交不交出來?”
孽道嘶聲道:“辦不到!”
“撲!”慘号聲中,血光迸現,孽道被宇文烈一掌切去了半邊腦袋,登時氣絕。
鬼婆一見,肝膽皆寒,猛然一拐,迫開了東方瑛,回身便跑。
“哪裡走!”宇文烈抛下了孽道屍體,橫身阻截。
鬼婆驚魂出竅,拐杖連演三絕招,狠辣絕倫地罩向了宇文烈。
宇文烈彈退三尺,劈出一掌,這一掌已用上了十成功力。
狂風怒卷之中,鬼婆的拐招竟然施展不開,撼山栗嶽的勁氣,使這一生罕逢敵手的女鬼,後退不疊。
東方瑛落得袖手觀戰。
三個死剩的死亡使者和手下,面無人色,退到遠遠的林邊抖索不已。
宇文烈心急萬流歸宗大會的情況,不願多作糾纏,第二掌如飛擊出。
鬼婆白發根根倒堅,口中怪吼一聲,不退反進,手中杖夾以畢生修為内力,冒着如山掌勁,猛然掃了出去。
這一擊,志在拚命,威力大得吓人。
宇文烈右掌劈出之勢不變,左掌蓄足勁道,向杖身橫撩。
這種打法,除了身懷金剛不壞神功的宇文烈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敢用。
“砰!”掌鋒砍正了拐杖中腰,含勁萬鈞的拐杖,竟然直蕩開去。
“轟!”然一聲暴震,火花暴射,石屑飛迸,一塊重逾數千斤的巨大陰陽界石碑,被橫蕩的拐杖,擊成丁一堆石屑。
凄哼聲中,鬼婆撤拐後退,虎口鮮血汩汩。
東方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張。
死亡使者一行,更是魂兒出竅。
以肉掌硬封拐杖,餘勁碎石裂碑,這種功力,已起出人體的極限。
宇文烈毫不放松地彈身直*,咬牙道:“鬼婆,在下本無意殺你,但為了天下蒼生,武林劫運,隻好取你性命了。
”呼的一掌,迎胸推去。
鬼婆老臉凄厲得猶勝鬼魂三分,逃生無望之下,隻好力拼,雙掌一圈,一道陰風排空卷出,這一掌換了任何一個高手,都不敢當其鋒,但宇文烈身具三百年以上功力,且已練成了“玄元經”所載神功,相較之下,強出對方太多。
一聲震天巨響,八步之内,樹折草偃,砂石漫卷成幕,伸手不見五指。
風停砂息,隻見鬼婆已退離原地三丈有多,口角兀自汩汩冒着鮮血,身軀不停地顫抖,臉孔已扭曲得失去了原形。
這确實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幾個照面之間,毀了兩個百年罕見的魔頭,簡直是近乎神話。
鬼婆口唇蠕動,進出幾個宇道: “好……你好,小子”“砰!”的一聲,栽了下去。
宇文烈思及她的傳人邱雯,因不願叛師,又不願置身魔道而以自殺來解脫,心中不由一陣黯然。
三名死亡使者及手下,已在鬼婆負傷之際鼠竄而去。
宇文烈走近孽道屍身之前,伸手一陣抄摸,取回了鬼王禦魔錄的封面,慨然一歎道:“瑰寶在握,不覓地潛參,卻要來送死,天意嗎?還是命運?”
東方瑛一觀日色,道:“烈兄,我們走!”
“走吧!”
會場之内。
台下,數以百計的各門派代表,在窒悶的氣氛中,一個個如坐針氈,隻有部份暗中已為死城所網羅的幫派,悠然自得。
台上,死城令主被不死翁一席話說得驚疑不置,她不相信以孽道、鬼婆的能為,加上十名死亡使者,收拾不了來人,但事實上卻又不見兩邪回來複命,難道真如不死仙翁所言,兩邪已一去不返了?
各門派掌門人,雖不知來者為誰,但一則以喜,一則以懼,衷心希冀有人能以回天之手挽回厄運。
從死城令主迫令交出掌門信符一點,已充分地說明了對方的企圖。
如果武林命脈落入魔道之手,那真是亘古未有的悲劇。
各門派與死城之間的血仇,并未因時過景遷而沖淡。
隻是,誰有這力量敢奢言索仇?
空氣似乎已凍結了,令人有窒息之感。
全台隻有兩個人的表情至為明顯,不死仙翁的笑容和桐柏派掌門曹月英的怨毒,成了突出的對比。
蓦地,一名死亡使者疾逾電閃地到了後台。
首席侍衛主動地退身後台,瞬間又告出現,俯首在死城令主耳邊匆匆數語。
死城令主霍地離座,凝聲宣布道:“大會暫停,各位朋友請勿離場!”
場中頓時起了一陣騷動。
死城令主接着又道:“四護法!”
原本坐在台上的四名黑袍老者起立躬身,道:“屬下在!”
“四位各率九名使者,維持會場秩序,如有異動者,格殺不論!”
“遵令!”四護法閃身下台,各帶九名死亡使者,占據了會場四個方位。
“沈總管!”
“弟子在!”
“照原定應變計劃辦理!”
“尊令谕!”沈虛白掠身下台而去。
曹月英陡地站起身形,目中燃燒着仇恨的火焰,正待……
不死仙翁笑容一斂,沉聲道:“曹掌門人,不許妄動!”
死城令主冷電也似的目芒,朝曹月英一繞,退入台後,八名侍衛少女,也跟着退去。
曹月英咬了咬牙,坐回原位。
場面顯得詭谲萬分,誰也不知道将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且說宇文烈與東方瑛一陣疾奔,顧盼間,行盡林道,遠遠已可望人頭彙集的會場,尤其那巨型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