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望了白小玲一眼,跺跺腳,松開了手。
歐陽治大叫一聲:“還我師父命來!”和身撲了過去。
死城令主雙目一瞪,歐陽治突然垂手後退,悚惶萬狀。
以歐陽治的修為,自怎能和對方的天魔眼邪功相抗!
宇文烈中間一橫身,死城令主閃電般逝去。
歐陽治神思恢複,搖頭一歎道:“宇文兄,你放走了她将會後悔!”
宇文烈報以一聲苦笑道:“歐陽兄,一個人有時候免不了要做違背自己意志的事,不得已啊!”
歐陽治轉身下台,疾奔而去。
宇文烈方才想起該問問歐陽治關于楊麗卿其人,他既潛伏死城中這麼一段時日,而且競易容為護法,身份不低,應該知道。
空空祖師死時地上留字,指出兇手是楊麗卿,而方才他出手向死城令主索師仇,這其中……
東方瑛匆匆地道:“烈兄,小弟去找一個人,回頭再見!”
“找誰?”
“不死仙翁!”
“什麼事要……”
“向他打聽兩個人的消息,同時我多少要替中原武林盡幾分力!”
“請便!”
“回頭見!”東方瑛徑朝會場方向電閃瀉去,眨眼無蹤。
死城之内,喊殺之聲震天,看來,這恐怖神秘之城,将被徹底地掃除了。
宇文烈暗忖,這場厮殺,已不必自己再出手了,孽道、鬼婆、死城太上業已先後伏屍,有不死仙翁主事,定可收拾殘局。
心念之中,目光轉向白小玲愛惜地道:“玲妹,你受了傷麼?”
白小玲慘然一笑道:“我完了!”
宇文烈不由心頭巨震,駭然道:“什麼完了?”
“我的功力已經被廢……”
“這……玲妹,我必設法使你恢複功力!”
“不用了,我對江湖事已毫無興趣,武功是罪惡之源,我不要!”
“玲妹,這是你的偏見,武功豈是黑暗惡之源,這要看如何去運用它……”
“烈哥哥,如果天下根本沒有武功這回事,又怎會生出這些恩怨血腥?”
“當然,不過這隻能說是一種奇想。
”
“你走吧!”
“我!走?”
“是的!”
“你呢?”
“唉,烈哥哥,妾本薄命,奈何逢君,我想,我錯了,錯得沒有贖罪的餘地,但我并沒有後悔愛上你,生也有涯,望君、珍重,你……走吧!”幽幽斷腸語,令人一掬同情之淚。
宇文烈堅決地一搖頭道:“玲妹,我帶你走!”
白小玲冷清地道:“走,到哪裡去?”
“天涯海角,我必使你恢複功力!”
“以後呢?”
“以後?”宇文烈不由語塞,以後呢?如何安頓她?事先他的确沒有想到這一點。
然而,扔下她不管嗎?她已是無家可歸,無親可依的人,何況她失去了功力,一個弱女子在江湖中寸步難行,海樣深的情,地般厚的恩,又豈能撒得了?
白小玲凄然一笑道:“烈哥哥,你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放過家母,我已經滿足了。
我,家庭忤逆,門中叛徒,還希冀什麼!你去吧,我真誠的祝福你!”
宇文烈似突然下了決心,一跺腳道:“走,我到哪裡,你到哪裡!”
“你結發的妻子呢?”
“她……她……”他眼前浮起姜瑤鳳俏麗的面龐,也感受到她委曲求全的德性,妻子,大師伯的女兒,他當然不能負她,但白小玲又如何能虧負?
于是,他毅然地道:“她不會嫉妒的,玲妹,你願意委曲嗎?”
白小玲蒼白的粉靥上起了一層紅暈,欲言又止,最後幽凄地道:“我隻是覺得愧對家母!”
“玲妹,你的孝心,皇天可鑒。
”
“我……不……”
“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他抱起了她,彈身下了失魂台,盲目地向前奔去,行行重行行,眼前來到一座小山之上,他一看地形,不由自主的停了腳步。
這裡,正是白小玲化裝黑衣蒙面女,救他脫出死城的待決牢秘道出口的附近,她曾給他遺下一塊紫色絲巾。
舊地重臨,巨變在迩,不由感慨系之。
“烈哥哥,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當日易容救我出困的情景!”
“哦,你還記得?”
“玲妹,這能忘得了嗎!”
香澤微聞,溫玉在懷,那美賽天仙的粉靥上,啼痕猶新,别有一番動人的況味。
宇文烈微微俯首,接觸到的是一雙秋水似的眸子,還有那抖動着的唇瓣。
他情不自禁地把頭俯得更低,白小玲羞怯地閉上了雙眸,那神态,的确撩人遐思,他有一種未飲心先醉的感覺。
“玲妹!”他低喚了一聲。
“唔!”那聲音,像是發自夢中。
他把她抱得更緊,口唇慢慢地湊上去……
蓦地,一個十分耳熟的聲音道: “孩子,你忘了我的忠告!”
宇文烈怦然心驚,绮念全消,擡頭一看,一個青衣蒙面人,正從三丈外一塊巨石之後現身出來,他,正是那後來出現的誅心人,顯然他是早已隐伏在這裡的。
否則,以宇文烈的功力,十丈之内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