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都瞞不了他。
“哦!是閣下!”
“孩子,幸喜你複原了!”
“謝關懷!”
“她……怎麼樣了?”
“沒有什麼,隻是失去了功力!”
“唉!”這一聲長歎,發自誅心人之口,特别耐人尋味,他因何而歎?
“閣下在這裡……”
“等人!”
“等誰?”
“她來了!”說着,用手遙遙一指。
宇文烈順着對方手指的方向一望,禁不住心頭狂跳,血行加速。
那來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小玲的母親死城令主,那地方,也正是秘道出口,看來她是從秘道入城,可能見事已不可為,又退了出來。
白小玲仍被宇文烈橫抱胸前,聞言之下,急問道:“誰來了?”
宇文烈大感為難,但又不能不說,沉聲道:“是令堂!”
“我媽?”
“是的!”
“放下我!”
“你要做什麼?”
“我……我……是的,我能做什麼?我功力全無,但我不能眼看她落入别人之手呀,放下我。
”我字出口,已是淚痕滿面了。
那口氣,那語調,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況味。
誅心人激動地道:“孩子,一個人有時必須接受命運,你母親所作所為,人神共憤,即使她能死一百次,也贖不回她的罪孽,這無邊的血債,須要她自己了結。
”
白小玲兩眼發直,木然地望着蒼穹,淚水一滴一滴地順眼角流向鬓邊。
誅心人匆匆向宇文烈道:“你在此陪着她,等我。
”人已飛縱而逝。
白小玲幽幽地道:“他是誰?”
“誅心人!”
“淵源,從何說起?”
“那說話的口吻還不夠說明?”
“這……是的,我也茫然不解。
不過,我相信這謎底快要揭開了。
”
口裡說着,心裡也是驚疑莫釋,先後兩個誅心人,所作所為如出一轍,而且對自己都有一種迹近親情的關注,這實在令人猜之不透。
就在此刻,山下傳一陣暴喝之聲。
宇文烈展目一望,不禁大震駭,隻見數十人影,阻斷了山谷,把死城令主截住,人影中,大部分是穿黃衣的,難道柳玉蟬已率人來此,她不是守護她外祖父戚嵩,等待自己的聯系嗎?
誅心人業已趕到地頭,徑自趨前與死城令主相對峙。
宇文烈思緒激蕩如潮。
死城令主的天魔眼無人能抗,這一拼鬥之下,不知又要造多大的血劫。
楊麗卿之謎,仍未揭開。
當下忍不住道:“玲妹,我有句話問你,如果有困難,可以不必回答!”
“你先放下我,老這樣抱着……”
宇文烈讪讪一笑,把她輕輕放下,兩人相對而坐。
“我和你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誰?”
“楊麗卿!”
白小玲芳容大變,栗聲道:“你問楊麗卿?”
“是的!”
“做什麼?”
”多必須要找到她!”
“仇?”
“目前還不能說,也許正好相反!”
“你能先告訴我為什麼嗎?”
宇文烈定了定神,道:“先師鐵心修羅臨終之時,說他生平對不起一個女人,要我務必尋到她,就是楊麗卿。
至于兩人之間的糾葛,我也不知道,據武林傳言,他倆是……”
“是什麼?”
“是一雙愛人!”
“哦!你為什麼要向我打聽?”
“玲妹,戚嵩被她活埋,是你救的,戚嵩的妻子冷羅刹死在她手,空空祖師也是她所毀,我斷定她是死城一分子。
”
白小玲嬌軀簌簌而抖,欲言又止。
宇文烈緊迫着道:“玲妹,我不勉強你,如有隐衷可以不必回答我,我自己會去找答案的!”
白小玲凝望了宇文烈宇文烈良久,十分費力地道:“她就是家母!”
宇文烈一躍而起,駭呼道:“是你母親?”
“不錯!”
“你……等我!”
“我必須要把話問清楚,這是先師遺命!”
隻在刹那之間,他的額上竟滲出了汗珠,可以想見他内心激動的程度。
許多橫攔在心頭的疑團,消失了大半。
白小玲惶然的道:“你要把她怎麼樣?”
宇文烈顫聲道:“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我要代先師償還虧欠,如果事實是先師負了她的話。
”
谷中,雙方依然在對峙,沒有動手的迹象。
宇文烈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撫了撫白小玲,飛馳下峰。
顧盼間,來到了死城令主被圍之處,隻見東海黃金城的人馬全部在場,為首的赫然是柳玉蟬和她的外祖父戚嵩。
另外,數十黑衣人也站在敵對的這一邊,這情況令人費解。
場中,誅心人與死城令主隔八尺相對。
宇文烈甫一現身,柳玉蟬已迎了上來,眉目之間,有一股哀怨之色,淡淡地道:“你來了?”
“柳姑娘何以……”
“這全是不死仙翁前輩的安排!”
“哦,這些死城門下怎麼也站在這一邊?”
“他們原是神風幫的舊部!”
“神風幫?”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