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陶鈞在事先即已看出自己不是鬼琴之主的對手,所以才狠心驅使七十二地煞以性命去拚換對方的真力,然而想不到對方在真力巨損之下,仍這般辣手。
一旁還有六個女煞星虎視眈眈。
他不由大感氣餒,頓生退身之念。
就當許劍仇一琴掃出之間,藉閃身之勢,朝道左的一片密林飛射而出。
“陶鈞,你還想逃!”
許劍仇那能讓他逃出手去,暴喝聲中,疾逾殒星劃空,電射落到那片密林之前。
喪天手陶鈞也在這時勢盡落地,一見許劍仇瀉落身前,不由亡魂皆冒,一揚手,金劍正待攻出,對方如濤掌風,已告迎面襲來,咫尺之隔,掌發即至。
情急之下,隻好揮掌硬接,但他遲了一步,掌勁還未全吐,身形已被震得倒翻而回,許劍仇一掌得手,跟着又是一掌——
喪天手陶鈞身形還未立穩,掌風又臨。
慘哼聲中,張口射出一股血箭,砰然栽倒。
許劍仇上前兩步,戟指喪天手道:“陶鈞,我先讓你嘗嘗金劍劃面的滋味,然後再取你的腦袋。
”
喪天手陶鈞不由膽裂魂飛,頓生臨死反噬之心,手中金劍,電疾射向許劍仇胸窩,變生倉促,而且雙方之間 僅兩步的距離!
“嗆!”接着是一聲慘哼!
喪天手陶鈞連翻了兩個身!
原來在極快的瞬間,許劍仇手中的古琴一豎,嗆的一聲,把那柄金劍倒震回去,無巧不巧的插在喪天手的臂上,痛得他慘哼一聲,連翻兩滾。
許劍仇一躬身,把喪天手的金色小劍撥在手中,一揚,厲聲道:“陶鈞,現在我代表三絕書生先在你臉上劃上個十字!”
喪天手傷上加傷,有如待宰的羔羊,絲毫也沒有反抗的餘地,聞言之下,目眦欲裂,怨毒無比的道:“小子,我陶鈞雖死,但你也光不脫金劍令下!”
“那倒不必你煩心了!”
說着,金劍蓦向陶鈞的臉上劃去——
“且慢!”
人影晃處,追魂倩女已俏生生的立在身前。
許劍仇一收手中劍道:“姑娘有什麼話要說?”
“不管你殺他剮他,我先取他的一隻手臂!”
“為什麼?”
“他傷了我的臂,我毀他的臂,公平交易!”
喪天手陶鈞竟然顫巍巍的由地上站了起來,滿面慘厲怨毒辣之容,咬牙道:“葛如蕙,賤婢,我做鬼也不饒你!”
許劍仇和追魂倩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 × ×
密林中陡然傳來一陣陰森刺耳冷笑,笑聲陰寒得像是發自寒冰地獄,使人不自禁的渾身起栗,汗毛直豎。
許劍仇冷哼一聲,疾朝笑聲所發的方位射去。
豈知入林之後,竟然毫無所見。
他的身法不謂不快,而且林緣距現場也不過七八丈距離,可說一閃即至。
但卻不能發現任何形迹,推斷這發冷筆的人,身手必然相當駭人。
正當他遲疑不釋之際,一聲女人的慘哼,破空傳來,他聽出這聲音是發自追魂倩女之口,這一驚豈同小可,轉身飛射出林——
隻見一條人影已在百丈之外,再閃而沒。
場中——
追魂倩女仰卧在地,喪天手陶鈞已然蹤迹俱無。
想不到自己竟然中了人家調虎離山之計,自己聞聲追撲,确是最大的失策。
而這人在轉眼之間,當着黑衣蒙面女和黑衣四羅刹前,救走喪天手陶鈞,還傷了江湖中聞名喪膽的追魂倩女,從容而遁,這一份功力,實在是駭人聽聞。
當下疾步趨前向黑衣蒙面女道:“慕容姑娘,怎麼回事?”
黑衣蒙面女似乎餘驚猶在的道:“你方入林,一條人影劃空而來,一掠而逝,這一掠之間,救走喪天手,傷了葛姑娘,究竟來人是什麼形像,是男是女我也沒看清楚!”
許劍仇怔住了。
他是誰?
他為什麼救走喪天手而又傷及追魂倩女?
當今江湖之中,誰有這般深不可測的身手?
别說他想不出來,連黑衣蒙面女也茫然不解。
他把眼光轉到追魂倩女的身上,隻見她秀眸緊閉,粉面蒼白,櫻口溢出兩縷鮮血,顯然傷得不輕。
“她傷勢如何?”
“我已給她服下了兩粒靈丹,看情形再說,不過傷得不輕就是!”
黑衣蒙面女話聲才落,隻見追魂倩女伊咛一聲,睜開眼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許劍仇眼中那縷關切的光,不由芳心大慰,忙掙紮着站起嬌軀。
許劍仇忙問道:“姑娘傷勢如何?”
“不要緊!”
“這傷你的是誰,姑娘可曾看出些端倪?”
追魂倩女茫然的搖了搖頭道:“看不出來,他出手太快,快得使人動念的餘地都沒有!”
“當今江湖之中有誰能具此身手?”
“江湖之大,無奇不有,這就難說了!”
“會不會劍堡中人?”
“可能性極大!”
“為什麼?”
“劍堡之中,卧虎藏龍,聲威淩駕所有門派幫教之上,所謂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隻是下一輩的看堡護院角色而已!”
這話使得大家同時一震,外傳劍堡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是該堡的精英,這樣看來,就不盡然了。
許劍仇又道:“劍堡之中,究竟有些什麼特殊的高手?”
“很難說,堡主無敵神劍張慕南網羅不少怪人異客,平時養尊處優,奉為上賓,極少顯露,到底實情如何,我也不清楚。
”
“在下又蒙姑娘施了一次援手,将來一總補報。
”
追魂倩女觸起求愛被拒的前情,不由粉臉一黯,道:“許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