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不怕琴聲,我何不以琴聲一試!”心念之中,狠疾無倫一陣猛攻,把四怪掃得四射而開,就此眨眼之間的空隙,手指已觸在琴弦上——
穿心刺耳的琴聲,破空而起。
雲夢四怪中的二怪招呼其他三怪道:“停,看這鬼娃兒的琴聲有多大威力!”
四怪又照原先之形,排成一排。
魔琴一疊,彈完之後,四怪面不改色。
許劍仇驚詫的無以複加,琴音一轉,高吭入雲,越來越煞——
他已彈出了魔琴二疊。
雲夢四怪這時才緊張起來,一個個合目垂簾,運功抵擋這摧肝裂膽的琴聲。
許劍仇加緊施為,四怪汗珠滾滾而落,身軀也在簌簌抖動。
琴聲一止,四怪各各舒了一口長氣,睜開眼來。
如果許劍仇再彈出魔琴三疊的話,四怪非得殒命當場不可,可惜連三絕書生許繼宗耗十年歲月,猶未能參悟這最具威力的魔琴三疊,許劍仇當然就更不用提了,他恨恨的在心裡自語道:“我必須要設法覓地潛修參悟這魔琴三疊。
”
四怪雖說硬抵過了魔琴二疊,但本身真元卻損耗了不少。
許劍仇一時之間倒沒了主意,天目老人的仇不能不報,但自己又不能在短時間内收拾下對方,也可以說是沒有把握能克住對方。
人影晃處,四怪已各據一個方位,把許劍仇圍在居中。
大怪嘿嘿一陣冷笑道:“鬼娃兒,果然了得,但你仍逃不出我弟兄的手下,江湖中把鬼琴說得神奇妙絕,如今看來也不過雕蟲小技而已,哈哈哈哈!”
許劍仇肺都幾乎氣炸,暴吼一聲:“領死!”
鬼琴挾以畢生修為功力,狂襲而出,分攻四怪。
雲夢四怪雖說功力高絕,兼且不怕重擊,但在對方猛攻狂掃之下,仍有吃不消之感。
一場火熾的拚鬥,又告展開。
許劍仇恨火填膺,恨不能一下就把對方劈成肉醬,出手之間,均系全力而為。
“蓬!”的一聲,四怪被劈飛出去。
接着二怪也挨了一琴,飛瀉五丈之外。
鬼琴以鋪天蓋地之勢,電閃卷向大怪。
大怪見來勢奇猛,封擋無從,身形疾劃而開。
琴勢一變,罩向三怪,眨眼之間 ,連劈一十五琴。
慘哼聲中,三怪身上連被掃中八琴之多,雖說他異質天成不畏重擊,但也有限度,在連中八琴之下,雖說不會死,但也被劈得骨痛如折,眼冒金星,内腑翻騰,“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仰面栽倒。
其餘三怪不由大驚失色,反身飛撲而來,各以畢生功力,猛劈一掌——
許劍仇滴溜溜一轉,靈巧無比的避過這駭人的一擊。
此時他心中大是振奮,雲夢四怪并非不可傷,而是要達到某一限度之後,始能生效,心念之中,他已決定了一種戰法——
魔琴三式配以飛魔幻影身法,專攻一人。
這一着果然生效,數十個照面之後,二怪又告不支裁倒。
大怪四怪見勢不佳,各忘命的回環拍出一十三掌,把許劍仇迫得一窒。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大怪四怪分别拉了二怪三怪的一隻手,縱身飛遁。
許劍仇大喝一聲:“留下命來再走不遲!”
身形一展——
× × ×
忽聞鈴聲震耳,一股其強無比的确勁道,迎頭壓下。
許劍仇心中不由一震,就欲起之勢,斜射而起,落到兩丈之外,一看,眼前站定了一個白發蟠然,皺紋堆疊的老太婆,手中持了一根黯黑拐杖,杖頭上系了一對銀鈴。
正怒氣勃勃的瞪視着自己。
他立即忖測出這老太婆必是追魂倩女的師父鐵杖銀鈴。
鐵杖銀鈴突然自言自語的道:“嗯,果然不類凡俗,怪不得蕙兒——”
許劍仇冷冷的發話道:“老前輩想是葛姑娘的師父——”
“不錯,老身正是鐵杖銀鈴,娃兒,你是不是叫許劍仇?”
“是的!”
“你為什麼欺負蕙兒?”
聲色俱厲,手中鐵杖重重的頓了一頓。
許劍仇訝然道:“這話從何說起?”
“你敢?懷腥希俊?br/>
“這有什麼敢與不敢的,不過晚輩曾數次受蕙于葛姑娘,将來會予以補報!”
鐵杖銀鈴冷冷一笑道:“我來問你,蕙兒什麼地方配不上你,而你竟然不屑一顧?”
許劍仇不由一愕,道:“老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愛不愛她?”
許劍仇不禁啼笑皆非,這老太婆果然怪得出奇,看樣子她定是因了自己不接受追魂倩女的愛,興師問罪來了,但愛又豈能是勉強得來的。
本來,追魂倩女癡心,許劍仇并非毫無所動,但後來被江湖浪子嶽俊的一席話,使他僅有的一絲好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下冷漠的道:“談不上愛,也談不上不愛!”
“為什麼?”
“我們之間并未建立感情!”
“她為你舍死忘生,弄得飄泊江湖,還受金劍令的追截,你難道無動于衷?”
“晚輩說過有恩必報!”
“你償不了!”
“為什麼?”
“蕙兒的行動是滲和了她的感情而發的!”
許劍仇冷笑一聲道:“若論感情,她該去愛金劍張昆或是江湖浪子嶽俊才對!”
“放屁!”
嬌斥聲中,不遠的一塊巨石之後轉出追魂倩女葛如蕙,隻見她如花的粉靥之上,布了一層陰影,秀眉深鎖,竟然比上次清瘦了許多。
許劍仇漠然的道:“葛姑娘,難道我說錯了?”
“你敢侮辱我?”
“侮辱?哈哈哈哈,江湖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