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裡說的神君,大概就是天南魔宮的主人了,當下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天南魔宮又算得了什麼?”
“哈哈哈哈,娃兒,你真不知天高地厚!”
突然——
排在第三的那侏儒怪人,連退三步,大聲道:“老大老二,老四,你們看!”
雲夢四怪的老大一偏頭道:“看什麼?”
“這小子腰間——”
三怪同時驚呼一聲道:“天芒劍!”
許劍仇不由心中一動,忖道:“敢情自己腰間的這半截無鞘斷劍叫做天芒劍,這四個怪人既識此劍,那自己的身世血仇,可能會從他們身上得出端倪——”
心念之中,隻聽那為首的大怪道:“難怪天目老兒抵死不承認,原來這東西是在這小子之手,嘿嘿,人劍兩得,在神君面前,将是大功一件,神君十多年來寝寐不忘此劍,想不到——哈哈哈哈——!”
雲夢四怪同時發出一陣獸鳴似的怪笑,顯然得意之極。
許劍仇聞言之下,殺機倏起,厲聲道:“天目老人是死在你們手裡?”
二怪接口道:“不錯,怎麼樣?”
許劍仇登時目眦欲裂,血脈贲張,想不到收容撫養自己十多年的天目老人,竟然是死在雲夢四怪的手裡,原因卻是為了半截斷劍,聽口氣,雲夢四怪又是奉了什麼天南魔宮的神君之命追索這柄斷劍!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跷蹊,他無法想像,但可以想得到的一點,便是這半截劍必定來曆不小——
他無暇去想及其他,眼前他要做的是替天目老人複仇。
當下咬牙切齒的道:“雲夢四怪,小爺今天要把你們挫骨揚灰才能消心頭之恨!”
四怪同時一怔,其中大怪上前兩步道:“娃兒,你說什麼?”
許劍仇無限怨毒的道:“我要你們的命!”
“憑你?”
“少廢話,拿命來!”
手起一琴,狠辣淩厲絕倫的向四怪猛掃過去。
雲夢四怪竟然視若無睹!
砰!的一聲,四怪中的老二,結結實實的被琴掃中,一個短小身軀如抛球也似的被劈飛到四丈之外,叭!的一聲,在地上連翻數滾,忽地一挺身站了起來,一閃身又回到原來位置。
許劍仇不由寒氣大冒,天下竟然有這種奇絕怪絕的事,這一琴劈實了,任何高手也難免粉身碎骨之厄,而對方竟夷然無損,真是匪夷所思了。
但他此刻恨滿心頭,一怔之後,一連劈出了八琴,“呯!呯!”聲中,雲夢四怪各挨了一琴,短小的身軀幾個踉跄,一陣裂嘴眦牙,仍然毛發無損。
許劍仇不由怔住了!
大怪嘿嘿一笑道:“娃兒,你功力不弱,但可惜碰上我們專門會挨的,哈哈哈哈!”
其他三怪也附和着一陣狂笑。
笑畢之後,二怪一裂嘴道:“娃兒,有什麼能為盡量施展,施展完了之後,我們就帶你上路了!”
許劍仇恨得牙癢癢的,他想不透對方雖然形态怪異,但一樣的是血肉之軀,竟然經得起重擊而無損,這種事若非目睹,誰能相信。
難道天目老人被殺之仇不報了?
心念之中,重重的哼了一聲,魔琴一式倏告出手,刺耳怪聲之中,挾以如山琴影,詭辣無俦的傾瀉而出。
雲夢四怪身形一劃,電疾也似的朝兩側閃了開去。
許劍仇心想,我以為你們又硬接呢?魔琴二式跟着施出,卷向右側的大怪和二怪,“砰!砰!”兩聲,兩個怪物,被擊得一溜翻滾而出,竟然悶哼出聲。
三怪四怪心中一凜,四隻薄扇大的手掌,猛然推出,兩股駭人的勁氣,暴卷狂掠而來,匝地湧向許劍仇。
許劍仇蓦集全身功力,貫注琴身,怪異絕倫的連劃連圈,兩股萬鈞勁道,被這圈劃之勢,消卸得無影無蹤!
“噫!這鬼娃兒确實有兩下子!”
“兄弟,我想咱們第一次逢上對手了?”
三怪四怪話聲未已,許劍仇一式飛魔幻影以不可思義的速度閃到兩怪身側,魔琴二式第二次施出。
“砰!砰!”兩聲,夾着兩聲悶哼,三怪四怪同時被劈得飛瀉而出。
大怪二怪這時已緩過氣來,雙雙前撲,各攻一招。
招式之詭異辛辣,大逾武林常規,迫得許劍仇連退了兩個大步。
大怪二怪緊接着又各攻一招,較之前一招更見詭辣。
許劍仇但覺招式未到,罡風已壓體而來,心神微凜之下,魔琴三式電閃展出,以攻還攻,怪聲刺耳,勁氣鼓蕩,琴影卷地鋪天——
大怪二怪忙不疊的撤招暴退——
三怪四怪卻在這時,淩空身向許劍仇身後,各揮一掌。
許劍仇聞聲知警,身形橫移八尺,但仍被掌風邊緣掃中,但覺觸膚如劃。
對方竟然能避開這一招魔琴三式,使許劍仇駭然不已,少室峰頭,他以魔琴二式折服了黑衣蒙面女,而現在魔琴三式卻傷不了對方一毫一發,由此可見這四怪的确非比等閑。
他卻不知雲四怪也在心顫不已。
一橫心,縱身再進,魔琴一二三式,回環施出,迫得雲夢四怪哇哇怪叫不已,但讨厭的是四怪不怕打,仆而又起,雙方激鬥百合以上,仍是平手之局。
魔琴三式的确詭奇無方,淩今蓋古,但一來,許劍仇不能氫得自三絕書生許繼宗的功力,全部融為已用,二來雲夢四怪天生異質,鐵骨銅筋,能承受重擊而不傷,四怪之怪,原因就是在此,所以許劍仇無法得心應手。
許劍仇心切天目老人慘死之仇,以及自己身世血仇被煙滅之恨,狠命出手,迫得四怪毫無還手之力,但就是收拾不了對方。
轉眼之間,又是數十招過去,許劍仇心裡疾忖道:“四怪不怕打,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