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嘿,我老人家确實活得不耐煩了,偏偏閻老王不派人來請,如果你能送我老人家的終,倒是最好不過,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天下之大,還找不出一個為我老人家送終的人!”
“醜老頭,今天你碰上送你老命的人了!”
“不見得,不見得!”
“醜老頭,别裝瘋賣傻,你到底是誰?”
“告訴你我老人家沒有名号!”
“哼,今天恐怕由不得你了!”
“喲,口氣不小,你再不滾出來,我老人家掀了你的轎!”
“你無妨試試看!”
“好!”
好字聲中,許劍仇手起一掌,劈向那頂轎子,勁勢如濤,而且又近在咫尺,掌發即至。
突然──
轎簾輕輕一陣飄指,許劍仇的一掌,頓被化解于無形。
許劍仇不由大吃一驚,轎中人的功力确實非比等閑,但他要揭開這個謎的心也更切,他要看看她到底是誰!
“醜老頭,你的功力也不過如此!”
“那你再接一掌試試!”
聲落掌出,這一掌他以十成功力發出,勢如驚天狂濤──
轎中人似已覺出這一掌的厲害。
就在許劍仇掌勢暴卷而出之際,那頂轎子,突地連人向旁邊橫飄八尺。
許劍仇看得心頭一窒,硬生生的把掌力撤回一半。
那未及收回的另一半掌風,勁勢仍相當駭人,轎後四個擡轎的壯漢,首當其沖,慘嗥聲中,四條人影,被震得飛瀉到三丈之外,倒地不起。
衆人先是一楞,繼而怒哼出聲,紛紛下馬圍了上來!
劍堡三老也在這時上步欺身。
空氣中頓時殺機彌漫。
許劍仇在心裡暗罵道:“好一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仍然一手掮着那黑布袋,一手虛虛下垂,似乎根本不把這數十高手放在眼裡。
“你們退下!”
轎中又傳出那冰寒刺骨的聲音。
衆高手憤憤的退了開去。
轎簾掀處,一條纖纖人影,悠悠現出身來,赫然是一個頭簪一朵白色絹花,全身缟素的白紗蒙面女子!
許劍仇更加茫然,這女子的衣飾,分明是孝服在身。
這麼多劍堡高手,護送一個身穿孝服的神秘女人,确實費人猜疑,而且這女子的功力,高得相當駭人。
素服蒙面女子,出轎之後,緩緩移前數步冷聲道:“醜老兒,你敢傷我手下?”
“傷了又待如何?”
“要你的老命相償!”
“你辦不到!”
“哼!”
随着這聲冷哼,素服簪花蒙面女,玉掌雙揚,疾劃而出。
這一劃之間,陰風飒然而起──
許劍仇正自不解,突感一片寒飚,罩體而來,飚風未至,已感冰寒之氣迫人,忙功集右掌,圈劃出一片勁波,迎了過去。
“波!”的一聲悶響,雙方屹立不動,但許劍仇卻被那陰寒的掌風,刺得打了一個寒噤!
素服簪花蒙面女子,芳心大駭,想不到這奇醜老頭兒竟然以單掌接下自己的一掌,顯見這老兒功力高得駭人!
但,他是誰呢?
以他的年齡武功而論,決非普通人物,但她搜遍枯腸,就是想不出這奇醜老者的來路,江湖中百年以來,似乎根本不曾吸說有這麼個人物!
她想,如果迫使對方施出絕招,也許可以看出些端倪。
心念之中,雙掌貫足十二成功勁,陰恻恻的道:“醜老兒,再接一掌試試!”
聲落掌出,刺骨砭膚的寒飚,匝地而起。
劍堡三老等幾個近身的高手,忙不疊的退了開去。
許劍仇一眼看出對方所使的必然是一種極其陰毒的掌功,但他卻不屑于閃讓,疾以穿心透穴掌封了出去──
雙方掌風,都屬陰柔,但卻潛勁如山──
“波!”的一聲巨響,寒飚四溢,勁氣成漩。
許劍仇但感心頭一窒,砭骨陰風,又使他打了一個寒顫。
素服簪花蒙面女子,卻在這一擊之中,向後退了一步,一陣血翻氣湧,她意識到自己不是這奇醜老兒的敵手,但她從這一個照面之中,已然看出了些端倪。
似乎十分激動的道:“醜老兒,你與霹靂骷髅怪是什麼關系?”
許劍仇不由心中一震,對方竟然能在對掌之中,認出這掌功的來路,确實不簡單,一怔之後,信口答道:“我老人家是他師兄!”
此語一出,所有在場的高手,齊為之亡魂失魄。
霹靂骷髅怪是一甲子之前的魔尊,算來已是百歲過外的人,這奇醜老人既然是他的師兄,當然也是百歲之外的人物了!
但,江湖中卻從未聽說霹靂骷髅怪還有這麼個師兄。
素服簪花蒙面女子,寒氣大冒,蹬蹬蹬向後退了三個大步,惶然道:“前輩真的是霹靂骷髅怪的師兄?”
許劍仇心中甚覺好笑,冷冷的道:“信不信由你!”
“那鬼琴之主是前輩的師侄了?”
許劍仇先是一愕,既而想起自己第一次入劍堡救蔣婷之時,曾露出過霹靂人頭,難怪對方要認定自己是霹靂骷髅怪的傳人了,當下嘿嘿一笑道:“你錯了,鬼琴之主許劍仇與我師兄弟毫無關系,但卻有幾面之緣,那娃兒的功力,還高出我老人家一籌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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