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蹄聲,飄傳入耳,沙塵滾滾之中,十數騎人馬,飛馳而來,轉眼之間,已來到雙方對峙的道中。
許劍仇冷眼一掃,來的赫然是劍堡之主無敵神劍張慕南,和手下侍衛。
無敵神劍張慕南就馬背一彈身,飄落在素服簪花蒙面女子的身旁,奇詫無已的注視了奇醜老人一眼,轉向蒙面女子道:“大妹,什麼回事?”
從一聲稱呼裡,許劍仇知道這蒙面女是無敵神劍張慕南的妹妹,那她該是張素娥的姑姑了,看她的功力,較之無敵神劍隻高不低,為什麼自己兩次闖入劍堡她都不曾現身呢?
為什麼她身穿喪服,而無敵神劍卻沒有,她為誰穿喪服?
素服簪花蒙面女輕聲答道:“這位前輩是霹靂骷髅怪的師兄──”
“哦,他是否為了鬼琴之主和本堡作對?”
“不是,鬼琴之主根本不是霹靂骷髅怪的傳人!”
“真的?”
“他親口說的!”
“那他為什麼──”
“目前還不知道!”
“霹靂骷髅怪是一甲子前的人物,他還有師兄,這倒不曾聽說過!”
“諒來不會假!”
“何以見得?”
“他方才所施掌法,确是傳說中的穿心透穴掌,我幾乎──”
“哦!”
無敵神劍轉過身來,困惑的瞪視着這須眉如霜的奇醜老人──
許劍仇對劍堡中人可說恨如切骨,但自喪天手陶鈞被斷腸人斬頭懸屍,及自己兩闖劍堡,又證實張素娥無恙之後,他的觀念,多少改變了些,當下不等對方開口,冷冰冰的發話道:“張慕南,你是否要赴天南魔宮?”
無敵神劍愕然道:“不錯,請教尊号如何稱呼?”
“這個無需再問了,問了也是白費,我老人家的名号早已忘了,倒是我問你,你是否上天南參加群英會,問鼎武林盟主?”
無敵神劍讪讪的道:“有這意思在内!”
“你幹脆别作這打算了!”
“為什麼?”
“我知道你在鬼琴之主手下輸招棄劍,幾乎性命不保!”
無敵神劍一張臉頓呈豬肝之色,眼中暴射怨毒至極的光芒,但随即又恢複了常态,略帶激動的道:“鬼琴之主也要角逐武林盟主?”
“這還用問,凡是武林中稍有頭面的人,誰沒有接到請帖!”
無敵神劍嘴角掠起一抹陰殘的笑意,轉變許題道:“那前輩也是在被請之列的了?”
“哈哈,我老人家無名無姓,數十年不在江湖走動,何來請帖,而且,行将就木的人,還争什麼武林盟主!”
“請問前輩攔阻後輩有何見教?”
“噫!怪事,是你的人攔我老人家,還是我老人家不該走這官道?”
無敵神劍雖然心中不樂意,但卻不願樹這強仇,尴尬的一笑道:“如此後輩為屬下向前輩緻歉!”
許劍仇手撚長髯道:“這還像話──”
× × ×
一條黑忽忽的人影,如鷹般飛射而來,“刷!”的瀉落道中。
來人赫然是一個由頭到腳,全被黑衣包裹,不留半絲隙縫的怪物。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到這突如其來的怪人身上。
許劍仇心中一動道:“噫!他現身何為?”
劍堡屬下的人群中,倏地有人驚呼一聲:“斷腸人!”
不錯,來的正是斷腸人,隻有他知道這奇醜的白發老人是許劍仇的化身,因為那面具是他送給他的。
無敵神劍張慕南臉上陡現煞光,陰恻恻的向斷腸人道:“閣下就是斷腸人?”
“不錯!”
“嘿嘿,不久之前,閣下乘本人不在堡中之時,取去劣徒喪天手陶鈞的頭顱,這筆帳今天該清結了!”
斷腸人嘿嘿一陣冷笑道:“張慕南,即使你在堡中,本人一樣要取他的腦袋!”
“哼!劣徒與閣下之間有什麼過節?”
“這個你不必問,反正他死得不冤!”
“閣下擅闖本堡,殺人懸屍,根本就不把劍堡放在眼下,而且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閣下打算如何還這公道?”
斷腸人又是一陣陰森的長笑道:“張慕南,你打算如何讨還這公道?”
無敵神劍向前跨了兩個大步,咬牙切齒的道:“斷腸人,本堡主要你的項上人頭!”
“嘿嘿,恐怕你還辦不到!”
“那閣下無妨試試看!”
場中空氣遽呈緊張,隐隐泛出殺機。
劍堡三老齊齊上前數步,其中老大聞嘯天道:“殺雞焉用牛刀,我弟兄替堡主效勞!”
“不用,我要親手取他項上人頭!”
三老隻好躬身退下。
許劍仇心念電轉道:“斷腸人突然現身,八成是有事找自己而來,如果讓他們交上手,單隻無敵神劍就足夠他消受,再加上素服蒙面女,劍堡三老,他恐怕很難全身而退,而自己又不能明裡幫他!”
心念未已,暴喝之聲傳處,無敵神劍已一掌劈向斷腸人!
斷腸人身形一劃,避開來勢,反攻一掌。
無敵神劍眼中煞光閃閃,一口氣連攻一十三掌,迫得斷腸人左閃右讓,退了八步之多。
斷腸人在對方一十三掌攻過,一松勢之間,立即揮掌反擊,排山勁波,層層湧出,照樣迫得對方手忙腳亂,閃退不疊。
以功力而論,雙方似在伯仲之間,但無敵神劍賴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