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一琴,猛然砸向宋維仁飛灑而至的劍雨,“锵!锵!”連聲,點蒼掌門長劍被震脫手,忙不疊的湧身後退。
琴影如山層層疊疊,挾以攝人心志的嗚嗚怪聲,卷向了那些第二次的高手。
刹那之間──
劍折人亡,
血雨飄灑。
慘嗥聲,
驚叫聲,
在夕陽餘晖映照之下,疊成了一幅恐怖的畫面。
血的序幕,終于展開。
點蒼派百年來第一次遭到了恐怖血腥的洗禮。
人影亂竄之中,許劍仇快如脫弩之箭,射入觀門,朝裡直闖。
眼前,現出一個大院落。
院中,一字式站定了七個年逾古稀的老者。
許劍仇停下了身形,朝七個老者掃了一眼,他料知七人之中,有一個是他要找的人,而這七個老者無疑是點蒼派中的老一輩人物,又是被觀外的殺聲驚動而現身。
就在此刻,觀外除了已死的而外,其餘的先後湧入了院中。
點蒼掌門宋維仁滿面悲憤激動之色,搶步到了七個老者前面,朝其中一個面目陰沉的老者道:“弟子不肖,未能阻遏來敵,使本派蒙垢──”
那面目陰沉的老者,一揮手道:“你且退開!”
七個老者,十四道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許劍仇一人身上,他們真不相信憑這二十不到的娃兒,竟然使得堂堂點蒼派掌門以下近百好手束手無策。
許劍仇忍不住開口道:“哪位是上代掌門人?”
七個老者,面上同時掠過一片疑雲,其中那面目陰沉的老者道:“老夫便是!”
許劍仇面上陡現恐怖殺機,一對怨毒帶煞的目光,直照定對方一不稍瞬,恨聲道:“徐元亮就是你?”
徐元亮在點蒼派中,輩份最尊,現在竟被一個後生小子當面直呼其名,不由老臉變色,冷哼了一聲道:“不錯,老夫便是!”
許劍仇面上的殺機更濃了,身軀也在不停的抖動,母親被落懸岩,父親慘被亂刃分屍的恨事,燒紅的他的眼睛,仇恨使他快要瘋狂。
殺機,怨毒,使他俊美的面孔,扭曲成了一個駭人的怪形。
那形貌令人不寒而栗。
徐元亮也不由被對方的神情驚得心裡發毛,不安的道:“娃兒你找老夫何事?”
許劍仇仰首向天,發出一長串撕空裂雲的狂笑,笑聲,震得所有在場的人心血浮動,耳膜欲裂,連七個老者也為之心悸不已。
“娃兒,你笑什麼?”
許劍仇斂住笑聲,以陰冷得使人心顫的聲音道:“徐元亮,你還記得巫山神女峰那段公案嗎?”
徐元亮老臉頓時變色,脫口道:“巫山神女峰?”
“不錯,巫山神女峰,天芒斷劍的那段慘案!”
徐元亮蹬蹬蹬退了三個大步,目瞪如鈴──
所有的眼光,從許劍仇的身上移到了這上一代掌門人的身上。
許劍仇咬牙切齒的接着說道:“閣下為了觊觎天芒斷劍與五毒神君,崆峒掌門等人聯手,迫殺陰風鬼女,把冷面秀士亂刃分屍──”
許劍仇每說一個字,徐元亮就震顫一下,臉色也愈來愈陰沉。
所有點蒼派在場的人,全感到震驚莫名,想不到派中名列七老之首的上一代掌門人,竟然曾以做過這種為武林所不齒的事。
徐元亮不待許劍仇說完,暴喝一聲道:“住口!”
許劍仇不屑的道:“怎麼,你怕了?”
徐元亮目射駭人的厲芒,緩緩上步,站到原來的位置,戟指許劍仇道:“你是冷面秀士什麼人?”
許劍仇悲憤的道:“那就是先父母!”
“娃兒,你今年幾歲了?”
“十八!”
“十五年前的事,你何由得知?”
“這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你知道當年實情如何?”
“你難道還有分辯?”
“當年老夫率門下八人路過巫山,偶然發現冷面秀士被人圍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害得老夫損失了八個弟子,隻身脫險──”
“放屁!”
這一聲放屁,使得徐元亮面上起了一陣抽搐。
許劍仇厲聲按下去道:“徐元亮,你這麼一說,倒成了一個正義之士了,可惜,有人當場目睹!”
“誰?”
“天目老人,你想不到吧,當年我掉下絕壁天幸巧逢天目老人路過,得以不死,他曾親見你和其他幾人率同幸存的屬下,下崖搜屍!”
徐元亮額上已現汗漬,厲吼道:“小子,你到底受了何人的指使,誣陷老夫──”
“哈哈哈哈,誣陷!”
随着這一陣陰森冰寒的笑聲,一條黑影,電閃瀉落院中。
來的正是全身黑布包裹的斷腸人。
所有在場的點蒼派人衆,齊齊感到一震,許劍仇也不由一怔。
斷腸人迳自走向七老之前,用手一指徐元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