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向場中一揮手!
“嗆啷!”一片龍吟聲起,場中近三十個道士,全掣出了長劍。
場中空氣驟呈緊張,殺機濃熾。
許劍仇臉罩恐怖殺機,朝衆道士掃了一眼!這一眼看得衆道士從背脊骨裡冒出寒氣,各自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顫。
“老雜毛,識相的把這些膿包遣走,還可以多留幾個活口!”
這話極盡威協和輕蔑,道士群中,傳出數聲怒哼。
崆峒掌門無邪子獰笑一聲道:“鬼琴之主,今天本道爺超渡你!”
說罷,向衆道士一喝:“三元劍陣!”
劍光耀眼,人影晃動,刹那之間,把許劍仇和許繼宗圈在陣中。
許劍仇冷笑一聲道:“雜毛,這可是你們要找死!”
一振腕,把畢生功力,逼注半截斷劍之上,但見芒尾倏展丈外。
看得衆道士,心驚膽戰,但恃着三元劍陣厲害,竟然毫不退縮。
許劍仇聲如寒冰般的道:“我數到三如果不撤去陣勢的話,此地的死屍将再增加。
”
一!
二!
無邪子沉喝一聲:“發動!”
數十隻長劍斜舉朝天——
三!
劍芒破空,劍氣隐挾雷鳴之聲。
許劍仇在三字出口之際,施出了那一招天芒絕招。
許繼宗乘勢推出一掌。
折劍聲——
慘号聲——
人體倒地聲——
夾以飛噴的鮮血,在同時發出。
這僅是極短的一瞬。
地上,橫陳了八具道士的屍體,三元劍陣一擊而破。
這曠古淩今的一擊,使在場的崆峒高手,一個個呆若木雞,臉呈死灰。
無邪子面色灰敗,目中透出駭極的光芒,三元劍陣是崆峒一絕,卻不堪鬼琴之主的一擊,這種劍勢,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鬼琴之主的功力,已到了不可思議之境。
許劍仇手執斷劍,一步步向無邪子逼去。
無邪子步步後退。
衆道士見掌門人身處危境,不顧一切的一湧而上。
許劍仇頭也不回,斷劍反手朝後一劃——
又是數聲慘哼,近身的幾個道士,斷劍折腕而退。
許繼宗冷哼一聲,雙掌翻飛,猛攻而出,迫得衆道士,紛紛倒退不疊。
許劍仇在無邪子身前八尺之地停下,喝道:“無邪子,念你是一派掌門宗師,給你一個公平機會,現在撥劍!”
無邪子面上一陣抽搐,木然的拔出劍來。
“無邪子,你能接得下我一招,你的一條命就算是屬于你自己了!”
所有的道士,又湧近前來。
無邪子在求生欲的支使下,竟然忘了自己是一派之尊,面上掠過一絲希冀的色彩,道:“你說一招?”
“不錯!”
無邪子身為一派宗師,而崆峒也是屬于當今武林中五大劍派之一,心忖:“至不齊,也不能說擋不了你一招!”當下提氣凝神,斜舉長劍,準備全力封住門戶。
生與死,隻在刹那之間。
許劍仇冷聲道:“無邪子,神劍無敵張慕南可以接我半招,這樣你心裡清楚了?”
所有在場的道士,被這句話震得全身一顫。
劍堡之主無敵神劍張慕南是當今武林第一劍手,卻隻能接他半招,這确屬駭人聽聞,如非剛才一擊破陣,誰敢相信。
無邪子倒吸了兩口涼氣,死亡的陰影,立上心頭。
鬼琴之主挾血海仇恨而來,如沒有十成把握,難道他會放過自己?
“無邪子,我要出手了!”
場中所有的人,連許繼宗在内,呼吸頓然窒住——
許劍仇了字餘音未落,手中斷劍奇詭絕絕倫的一劃而出。
快!
奇!
詭!
世無其匹!
舉世無俦的一擊過去了,無邪子屹立不動。
衆道士不由脫口一陣歡呼——無邪子的頭顱連着九梁道冠,砰的掉落地上。
接着——
頸腔之内,一股血泉沖天噴起,又向四周灑落。
屍身,緩緩倒下。
衆道士一個個魂飛魄散,宛若泥塑木雕。
許繼宗移步上前,一拉許劍仇道:“仇弟,我們該走了!”
許劍仇收起斷劍,和許繼宗徐徐步出三元宮。
不久之後,宮内傳來一陣鐘聲。
那是喪鐘,為掌門人和無數的慘死弟子而敲響。
許繼宗輕聲一歎道:“崆峒一派,算是遭到了開派以來,空前的浩劫!”
“這是咎由自取!”
“仇弟,你又錯了!”
“我又錯了?”
“是的,天南之時,你一時沖動而發難,魔宮固然冰消瓦解,但無法從五毒神君的口中,探出當年巫山血案的真相,現在,無邪子伏屍,所知的仇人已全部就戮,是否還有漏網的仇家,将永遠成謎了!”
許劍仇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