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難說,武林中用這種手法毀人的,并不少見!”
“我們怎麼辦?”
“隻有離開了——”
偏殿之後,突然傳來一縷異聲。
許劍仇心中一動,半聲不吭,向那發聲之處奔去,細察聲音來源,似乎是發自一座假山之中。
聲音若斷若續,但隐約中可以聽出是發自受傷人之口。
許劍仇心念一轉道:“隻要有活口,真相不難查明!”循聲找去,果見假山腳下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那聲音正是從洞中傳出。
“什麼人在洞裡?”
沒有回音。
“洞裡是什麼人?”
許劍仇加大了聲音,那異聲反而停止了。
許繼宗也已跟蹤而至,道:“可能是重傷垂死者的呓語,我們進去看!”
許劍仇一颔首,低頭進入洞中,才走得幾步,不由駭然驚呼出聲。
隻見一個遍身血污的老道,橫卧洞中,一雙失神的眼,緊緊盯住自己。
“老道,怎麼回事?”
“鬼——鬼——”
許劍仇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大聲喝道:“牛鼻子,你說什麼?”
那老道雙目現出驚怖欲死之色,嘶啞着聲音道:“鬼——鬼——”
“鬼?難道是鬼毀了三元宮?”
“鬼!鬼!”
“我問你下手血洗三元宮的人是誰?”
“鬼——鬼——”
那老道邊叫邊想挪動身體,但僅是動了數下就不動了。
許劍仇再次大聲道:“是誰下的手?”
“鬼——鬼——”
“仇弟,别問了,這老道心志已經喪失,兼且傷勢不輕,離死不遠了!”
“大哥,他一直在叫鬼,難道——”
“可能在大屠殺中,他驚駭過度而發瘋了!”
“我們此行徒勞了?”
“這是意想不到的事!”
“我恨不能手刃仇人!”
“目前很難說,也許死者之中,沒有掌門無邪子在内,崆峒位列名門大派,并非全是庸手,可能活着的已外出緝兇也不一定!”
“那我們隻好走了?”
“當然,這件血案,很可能已轟傳江湖,我們此去,沿途或有所聞!”
“走吧!”
正殿方向,突然傳來一陣人語之聲。
許劍仇一驚道:“噫!奇怪,此刻會有人來!”
許繼宗急道:“如我猜想不錯,來的必是崆峒派的弟子,不是追兇回頭,便是聞訊馳回!”
“我們去看!”
兩人轉出偏殿,隻見院中站着數十個老少不等的道士,一個個面現極度悲憤之色,七嘴八舌吵嚷不休。
許繼宗用手一指正殿階沿上站着的白眉老道,道:“他可能就是掌門無邪子!”
許劍仇俊面一寒,邁步跨入院中。
“有人!”
衆道士被這一聲驚叫,喚得全部回身!
接着又一個道士驚呼出聲:“他!鬼琴之主!”
這一聲鬼琴之主震得全場的道士,駭異莫名。
鬼琴之主竟然在此時此地現身。
許劍仇目光遍掃所有的道士一眼,然後注定那白眉老道。
白眉老道面色一變之後,徐步走入場中,面向許劍仇而立,沉聲道:“檀樾就是鬼琴之主?”
“不錯!”
“這位是——”
“斷腸人!”
“斷腸人?”
“嗯!”
“兩位光臨有何見教?”
許劍仇冷冷的道:“請問道長如何稱呼?”
“貧道無邪子忝掌——”
許劍仇一聽對方就是參與圍攻父親的仇人無邪子,登時殺機上臉,目中淩芒暴射,迫向無邪子。
無邪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噤,惶然道:“檀樾請述來意?”
許劍仇冷哼了一聲道:“無邪子,昔年巫山血案,有你一份吧?”
無邪子老臉倏變,退了一個大步,顫聲道:“巫山血案?”
“不錯!”
“你——你是——”
許劍仇咬牙道:“就是被擲落懸岩的那小孩!”
“哦!”
無邪子面色如土,再向後退了一個大步,栗聲道:“你是冷面秀士之後?”
“一點不錯!”
場中衆道士駭然望着雙方。
無邪子面色陡轉慘厲,大聲喝道:“鬼琴之主,你待如何?”
許劍仇倏地從懷中取出那劍柄一段的天芒神劍,一抖手,劍芒暴漲八尺,劍氣森森,使人不敢逼視。
“無邪子,你看這是什麼?”
“天芒神劍?”
“不錯!”
無邪子老臉倏然掠過一絲異色,貪婪地死盯住許劍仇手中的斷劍。
場中所有的道士,也齊把目光集中在斷劍之上。
“老雜毛,當年先父因這劍而喪命你等之手,今天,我要用這劍讨這筆帳!”
無邪子白眉一豎,眼中倏現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