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仇也是難過萬分,默然了片刻之後,道:“我們入池一搜?”
“蓮醫必然高出水面,既然一無所見,還搜什麼?”
“但,我們不能就此作罷!”
“不能作罷又能怎樣?”
“咦,奇怪!”
“什麼?”
“萬妙前輩不是說這裡是白骨大仙的居處嗎?何以不見這魔頭現蹤?”
“也許他離山未返!”
“不管,首先,我入池詳細搜一搜,如果墨蓮子已被白骨大仙收取了話,至少還剩下荷梗,我們尋到他的洞穴,非得手不可!”
“好!”
許劍仇随手揀了兩根枯枝,往池中一抛,飛身躍落枯枝之上,足下一用勁,如箭般向池中心射去。
隻見那墨蓮一共隻有九葉,其黑如墨,隻葉莖脈絡呈金紅之色,葉大如箕。
許劍仇輕輕飄起,落在蓮葉之上。
一縷縷的異午,撲鼻而來,聞之使人有神清氣爽的感覺,心裡不由大感奇怪,既不見蓮花,何來香味,莫非這蓮葉會散發香氣不成?
不由好奇之心大起,伸手斯下一小片蓮葉,往鼻上一湊,卻又不是。
那這香味何來呢?
午味愈來愈濃,連在池邊的許繼宗也嗅到了。
“仇弟,什麼回事?”
“不知道!”
“我說這異香似乎從中飄送出來?”
“我正在查探!”
突然——
許劍仇托足之處的池水,突然滾沸起來,嘩啦!嘩啦的似有什麼怪物在下面撥動。
這異象使許劍仇俊面失色,心驚膽戰。
許繼宗遙遙看見池水無故翻騰,不由惶急的叫道:“仇弟,回來!”
許劍仇不予答理,全神貫注的望着那沸沸揚揚的池水,看有什麼變化,漸漸,沸揚平息了下去,水花翻處,冒出一個拳頭大的血紅怪物。
許劍仇不由毛發俱豎,正運指——
突地濃香撲鼻,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個蓓蕾,正在綻開。
這情景使他駭異莫名,難道自己來得不遲不早,恰逢墨蓮開花,如果要等到墨蓮花謝結子,不知要多少時日,張素娥的一條命就别想救了。
心念之中,隻見那蓓蕾已變成了一個紅光豔豔的花苞。
盞茶工夫不到,一朵頭大的墨蓮花已完全怒放。
這可就是希罕的事了,世上任何一種花,也不會如此開法。
許繼安邦治國在池邊不住的踱蹀,久久之後,終于忍耐不住,照許劍仇的方法泡制,藉枯枝渡池面。
顧盼間已到了許劍仇身邊,那情景使他怔住了!
墨蓮花由紅變紫,由紫轉黑,花瓣開始卷曲,脫落——
一個時辰不到,已變成了一個拳大的蓮蓬。
許劍仇駭然向許繼宗道:“大哥,僥天之幸,想不到我們來的正是時候,據我看來,這墨蓮六十年開花一次,而由開花到結子的時間,不到兩個時辰——”
“仇弟,采下它!”
許劍仇急轉目望去,隻見那蓮蓬已呈枯萎之狀,忙不疊的伸手摘了下來。
奇珍已獲,竟然意外的不遇任何幹擾,兩人心中的高興,誠非筆墨所能形容。
回到池邊,許劍仇把黑蓮子交給許繼宗道:“大哥,你先趕回萬妙前輩處,救張姑娘要緊!”
“你呢?”
“我要在三日之後,才能趕來!”
“為什麼?”
“我不是說過白發駝叟答應替我接好開芒斷劍,煉接須要三日工夫,這三日之中,我要為他護爐!”
“我等你三天!”
許劍仇惑然道:“等我三天?”
“是的!”
“張姑娘的生死你不急?”
許繼宗神情一黯道:“有了這墨蓮子,她的生命已可無虞了,三日之後,請你送去!”
“你呢?”
“我——我——不想見張素娥的面,而且還有蔣婷,如果事情鬧穿了,你要我如何交待?”
許劍仇面色一沉道:“大哥,你的矯情,給人增加了多深的痛苦,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我不得已!”
“什麼不得已?”
“我——我——”聲音一轉而為悲怆激憤:“從前的我已經死了,現在,我是一個鬼,我已失去了人形,鬼!也許,鬼也沒有我這麼猙獰!”
許劍仇高聲打斷了他的話道:“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你自卑,沒有人這樣認為,你還是你,張素娥姑娘受盡熬煎,承當了現實慘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