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想到。
”
朱伯倫笑道:“這就是江湖閱曆的問題啦!”
一頓話鋒,卻又正容接道:“孩子,你想到問題的嚴重性嗎?”
朱家鳳一怔道:“爹指的是哪一方面的?”
朱伯倫接道:“我指的就是那位幽冥教的牛監軍。
”
朱家鳳蹙眉接道:“不錯,經爹這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試想,幽冥帝君的兩位公主,是何等身份,而牛銘卻居然能指揮她們……”
朱伯倫截口接道:“最令人擔憂的,還是那厮的來曆,他能将十大家的武學加以改良,使不同而又沒法關聯的招式熔于一爐而加以運用,像這情形,如非是有特殊的天賦,那就必然是經過極高明的武林奇人的指點。
”
朱家鳳一挑秀眉道:“爹,你别長他人的志氣,好不好?”
朱伯倫苦笑道:“丫頭,爹不是長他人的志氣,而是借機會點醒你,武林中,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可千萬不能滿足現有的這點成就,而目空一切。
”
朱家鳳嬌笑道:“爹,你這些話,我已經聽過好多次啦!”
朱伯倫一歎道:“可是,你都把它當作耳邊風。
”
“沒有啊!”朱家鳳俏皮地笑道:“爹,你看我不是很謙虛嗎……”
朱伯倫忍不住一笑,說道:“真是傻丫頭……”
XXX
第二天傍晚,朱伯倫等人到達宜昌。
那位牛監軍所說的話,倒還真能算數,這一路行來,果然沒受到任何阻撓。
一行人在宜昌城最大的一家嘉賓客棧中,包租了一個獨院。
由于他們早已在路上計議好,到達宜昌後,即租一艘民船,由水路直放金陵,轉往蘇州,所以,落店之後,立即由焦孟二人赴碼頭上接洽租船事宜。
但焦孟二人剛剛走出嘉賓客棧,卻迎面碰上那位于君璧于相公,一搖三擺地走了過來。
焦二入目之下,首先一“咦”道:“于相公是幾時到達這兒的?”
于君璧含笑接口道:“我是今天正午到達這兒的。
”
孟二笑問道:“相公怎會走在我們前頭的哩?”
于君璧苦笑一聲,道:“不瞞二位說,我是坐船從三峽過來的,本來,我是一乘船就暈頭轉向,因而生平最怕乘船,但一想到那陸路上的危險,也就隻好硬着頭皮上了。
”
孟二“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于君璧接問道:“諸位沒有碰上什麼麻煩嗎?”
孟二笑了笑道:“麻煩是有的,不過,都能逢兇化吉就是了。
”
“這叫作吉人天相,吉人天相,”于君璧含笑問道:“諸位也是住在這兒?”
“是啊!”
“那真是巧極了,我也住在這兒。
”
說到這裡,他才忽然想起來似的,向焦孟二人笑問道:“二位是準備逛街?”
焦孟二人當然是據實回答,于君璧卻禁不住目光一亮道:“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正準備去蘇州,這回諸位可攜帶我一下了吧?”
孟二淡淡一笑道:“于相公要同行,在下等當然歡迎,不過,這樁事,在下可不敢作主……”
于君璧截口接道:“是要向朱老爺子商量才行。
”
孟二連連點首道:“正是,正是。
”
于君璧接道:“好,二位請便,我去向朱老爺子交涉去。
”
一半是同情,一半也是為了好奇,朱伯倫一口答應了于君璧的要求,不過,他不好聽的說在前頭,如果半途出了什麼危險,必要時,可要自己照顧才行,因為,在那種情況之下,朱伯倫等人,是沒法分神去照顧旁人的。
這附帶條件,于君璧一口答應了,于是,第二天午後,他們共乘一艘中型樓船揚帆順流而下……
XXX
當朱伯倫等,由水路順流向下的同時,外表靜谧的蘇州城市,那些在暗中活動的江湖人物,卻也更形活躍起來。
而且,以往沒人膽敢公開談論的,有關“四海遊龍”楊天佑與蘇州陳家的淵源,也在一些酒樓茶肆等公共場所,公然宣揚起來。
當然,那些傳說,不一定都是事實,盡管人言言殊,莫衷一是,但對楊天佑個人而言,卻是貶多于褒。
人人詫訝的是,不論一般人對楊天佑的批評如何的不好,而楊天佑本人,以及他朋友們,卻從來沒有挺身出來辯護過。
江湖上消息的傳播,是最快速的。
當朱伯倫等人由宜昌乘船東下時,他們在豐都城前後所經的一切,卻早已傳到蘇州。
也因為如此,使得那本已成了卧虎藏龍之地的蘇州,除了謠言紛傳之外,敏感的人都已感覺到,一場暴風雨即将降臨這表面上還算是一片甯靜的古城了。
這是一個靜谧的黃昏。
位于蘇州城東北隅的潘儒巷内,名聞遐迩的名園――獅子林中,正有一老一少兩人,緩步徜徉于花木扶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