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說話,如果我的聽覺沒錯,那個男的就是李明遠。
”
說話間,于君璧已在船艙門口倚坐着發出均勻的鼾聲。
那艘烏篷小艇越來越近,躲在船艙中的陳繼志和朱家鳳二人,已能隐約在看到,對方除了操舟的船老大外,艙面上一共是男女四人,計兩男兩女。
這時,于君璧又傳音說道:“兩個女的是幽冥教的長公主和二公主,兩個男的中一個是李明遠,另一個還瞧不清楚。
”
原來于君璧口中發着鼾聲,雙目卻微微睜開一線,在向對方打量着。
隻聽李明遠的語聲,在向另一個男的問道:“覃兄身為帝君太子,竟然會不知道?”
由這一句問話中,已可确定,那另一個男的,就是幽冥帝君覃逸的太子覃立。
這時,那烏篷小艇正駛過他們身旁,因而對方的一切,已能一目了然。
隻見長公主覃玉,二公主覃玫,都是臉含嬌笑,含情脈脈地,向李明遠注視着。
覃立卻是一臉谄笑地,道:“家父可不像主上對待李兄,有很多事情,都是不願給我們兄妹知道的。
”
烏篷小艇已交錯而過,隻聽覃玉嬌笑道:“李公子,你所提的問題,可能咱們三妹會知道。
”
李明遠的語聲苦笑道:“三公主當然會知道,因為主上特别寵她,實際上,她知道的事情比我還要多!”
覃玫的語聲媚笑道:“你吃醋了?”
李明遠的語聲道:“三公主是主上身邊的紅人,我有幾顆腦袋,敢跟主上去吃醋。
”
語聲漸遠漸弱,那烏篷小艇,也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陳繼志,朱家鳳二人,也由船艙中出來,朱家鳳并披唇一哂道:“簡直是一群狗男女!”
于君璧笑道:“他們就是那麼一個狗皮倒竈的組織,你為這些生氣,不是太犯不着了嗎?”
陳繼志卻正容接道:“這些狗男女都不在家,我們正好就闖進去,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于君璧截口笑道:“老弟想得太簡單了,小的不在家,老的也會不在家嗎?”接着,又正容接道:“好在咱們此行是暗探,不是明闖,所以不論老魔小魔在不在家,自己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
朱家鳳卻蹙眉接道:“怎麼楊伯伯還沒來?”
于君璧接道:“這幾天的蘇州城,已成了龍蛇雜處的是非之地,随時都會有事故發生,所以,任何人的行動,往往都沒法自主的……”
他的話未說完,隻見不遠處,兩道人影,風馳電掣地疾射而來,後面那人并揚聲喝道:“于老弟,截住那厮!”
聞聲知人,後面那人顯然就是那位神秘的灰衣老人――朱家鳳的師傅。
于君璧毫不考慮地飛身而起,截向前面奔馳着的那人,并聲笑道:“朋友,歇一會兒吧!”
一個全速前沖,一個橫裡硬截,兩下裡都是勢急勁猛,隻聽“砰”然一聲大震聲中,于君璧被震得淩空三個筋鬥,倒飛丈八之外,那個全速前沖的人,也被震得倒退丈許,才拿樁站穩,并發出一聲驚“咦”道:“你是誰?”
灰衣老人也追了上來,在那人丈遠處停住,呵呵一笑道:“朋友,現在,可走不了啦!”
這時,陳繼志,朱家鳳二人也飛身上了岸,冷眼向那人打量着。
那是一位作鄉裝裝束短裝老者,須發斑白,五短身裁,一雙精目,炯炯有神。
于君璧淡然笑道:“區區于君璧。
”
短裝老者“哦”了一聲道:“原來是你。
”
灰衣老人笑笑道:“閣下以為他是誰呢?”
短裝老者冷笑一聲道:“他是誰都與我不相幹,我不能不提醒你,我老人家要走誰也攔不住!”
灰衣老人笑了笑道:“我老人家也不想倚多為勝,隻要你顯示本來面目,我可以讓你離去,咱們另約時地,再較雄長。
”
短裝老者不答反問道:“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灰衣老人神色一整,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是替知機子前輩清理門戶的人。
”
短裝老者笑道:“你行嗎?”
灰衣老人淡然一笑道:“口說無憑,咱們何妨當場試試。
”
這時,朱家鳳揚聲向灰衣老人問道:“師傅,楊伯伯怎麼沒有來?”
短裝老者搶先笑道:“傻丫頭,你師傅就是楊天佑的化身呀!”
朱家鳳嬌叱一聲:“胡說!”
灰衣老人笑道:“鳳丫頭别理他,讓他去瞎猜好了。
”
接着,擡手向艏遠外疾奔而來的一道人影一指道:“如果我的判斷不錯,那該是你的楊伯伯來了……”
話聲未落,那道人影已捷如飛鳥地,瀉落當場,果然就是楊天佑。
灰衣老人話鋒一轉道:“丫頭,我沒猜錯吧!”
楊天佑精目環掃,淡然一笑道:“真是群賢畢集,漪欤盛哉!”
楊天佑的話,是另有所指的,原來剛才由這兒劃過去的另一艘小艇上的李明遠與覃家兄妹等人,也顯然是聞聲折返,正紛紛上岸,在二丈外處停了下來。
灰衣老人目注短裝老者笑道:“朋友,現在,你怎麼說呢?”
短裝老者精目在灰衣老人與楊天佑二人身上來回掃視着,少頃之後,才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人,總有一個是假。
”
灰衣老人笑道:“别自作聰明了,你自己精于易容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