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在下有僭了!”
于君璧是何等身手,何況,又是在存心殺敵立威的情況之下,猝然發難。
因此,他這一招“分花拂柳”,雖然極普通的招式,但其所蘊涵的内家真力之強勁,卻使得功力高如居敞與布政二人,也不由為之臉色一變,而駭然後退。
于君璧一擊落空,劍式一變,飛身向居敞追撲,一面沉聲喝道:“哪裡走!”
但他的話聲未落,一旁的“多臂金剛”廖侗,已揚手一把鐵蓮子,以“滿天花雨”的手法,由側面破空生嘯地,擊了過來。
同時,居敞和布政二人,也回身夾擊,使得于君璧刹時之間,陷于三面包圍之中。
灰衣老人入目之下,沉聲喝道:“于老弟專心對付廖侗……”
話聲中,右劍左掌,同時發動,以雷霆萬鈞之勢,使得居敞長劍震飛,虎口破裂,布政卻被一掌震退五尺,“哇”
地一聲,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這當兒,于君璧已以長劍護身,幻成一道劍幕,突破廖侗那密集如雨的淬毒暗器,有若天神下降地,一劍刺向廖侗的前胸,并怒叱一聲:“老賊躺下!”
這些,說來雖嫌冗長,但幾方面的動作,卻幾乎是同時發動的,因此,這些情況下,也就是于同一刹那之間。
所發生的事。
于君璧,灰衣老人二人,既然打的都是速戰速決的主意,而以“蒼鷹搏兔”之勢,所雷霆一擊,自然都是得理不饒人的,跟蹤追擊。
因此,當于君璧一劍刺向廖侗前胸的同時,灰衣老人,也是揮劍斬向居敞的腰際。
同時,朱家鳳、陳繼志二人,也不約而同地,雙雙撲向那位右丞相潘子丹。
以潘子丹的身手,對付兩位年輕人中的任何一人,都非敵手,又何能同時應付兩人。
就當那三位的生死一發之間,一陣震耳金鐵交鳴之聲過處,于君璧,灰衣老人的長劍,同時被架住了。
接住于君璧的是卞青蓮,救下居敞的卻是岑浩然。
不過,廖侗與居敞雖然撿回來一條老命,但廖侗被挑斷兩根肋骨,居敞卻是右大腿上被削掉手掌大的一塊肥肉,可說是兩人的傷勢,都不算太輕。
最慘的還是潘子丹,在陳繼志、朱家鳳二人那雙劍交加的雷霆萬鈞攻勢之下,被斬成三段,連慘聲之聲都不曾發出來。
一招接觸,對方四人中,一死三傷,如非是岑浩然夫婦搶救及時,極可能已經全軍覆滅了,這威勢,可的确是夠驚吓人的。
岑浩然架住灰衣老人的長劍之時,冷笑一聲道:“你們好狠毒的手段!”
灰衣老人淡然一笑道:“比起你們來,那是小巫見大巫啦!”
“嗆,嗆,嗆,”接連三招,将岑浩然逼退五步。
同時,于君璧也揮劍搶攻,将卞青蓮逼得連連後退。
由于灰衣老人與于君璧二人,仍然是抱定速戰速決的宗旨,一上手就凝聚十二成的真力,奮力搶攻,因而顯得銳不可當,連岑浩然夫婦這等高手,也不得不被迫而後退。
就當此時,暗影中忽然傳來一個陰冷而蒼勁的語聲道.“住手!”
灰衣老人,于君璧二人,仍然是節節進逼,一面由于君璧發話道:“你鬼叫些什麼……”
他的話沒說完,忽然卷起一陣陰冷的風,那本來是星月無光的黑夜,更是立即增加了一倍的暗度,同時,四周也出現無數明滅不定的鬼火,和“啾啾”鬼叫之聲,并隐約地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語聲道:“教主駕到――”
灰衣老人呵呵一笑道:“原來是那位自封為幽冥帝君的覃逸來了,于老弟,咱們停下來,瞧瞧熱鬧吧!”
當然,這情形,對岑浩然,卞青蓮夫婦而言,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因此,立即雙雙虛晃一招,飛縱二丈之外。
于君璧卻是按劍卓立原地,披唇一哂道:“又沒人追殺你,緊張些什麼!”
卞青蓮俏臉一變之間,灰衣老人卻揚聲喝道:“覃逸,你不覺得這些裝神弄鬼的玩藝兒,俗氣得令人齒冷嗎!”
暗影中傳來一聲怪笑道:“閣下說得是,對付你這等高明人物,可的确是用不着這些排場。
”
接着,又沉聲喝道:“你們都退過一旁。
”
後面這句話,當然是向他的手下人說的,話聲一落,一串暴喏也随之而起,刹時之間,鬼火與鬼叫之聲,也随之消逝,而周圍的能見度,也突然開朗了很多。
約莫是十五丈之外,一道幽冥靈似地人影,緩步而前,不!那不是緩步,那人使的竟然是武林中極難見到的“千裡戶庭縮地大法”,因此,看似緩慢,實際上,卻是快速已極地,一晃之間,已停立在灰衣老人的丈遠之外。
那是一位身材與灰衣老人大緻相若的青衫文士,目光冷厲,臉色青滲,顯然是戴着人皮面具。
尤其是那雙精目,黑夜中看來,就像是兩顆寶石似地,閃閃發光。
他目注灰衣老人,淡然一笑道:“閣下别來無恙?”
灰衣老人“唔”了一聲道:“我老人家還活着,當然是無恙啦!”
接着,又微微一怔,說道:“你認識我?”
青衫文士笑了笑道:“大概也隻有我能知道你是誰了。
”
灰衣老人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并一挫鋼牙道:“好!冤有頭,債有主,咱們這筆賬,提前清算也好……”
青衫文士截口笑道:“朋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