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你好容易撿回來一條老命,我怎能忍心下得了手哩!”
灰衣老人厲聲叱道:“覃逸,廢話免了,亮兵刃!”
覃逸(青衫文士)冷然一哂道:“你行嗎?”
灰衣老人頭發怒張地,怒叱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長進了多少……”
話聲中,人已飛身進擊。
灰衣老人雖然恨透了覃逸,但由于覃逸并未亮兵刃,他還是保持風度,不用長劍,而以雙掌和身進撲。
“砰,砰,砰”三聲霹靂巨震過處,卷起一陣陰寒至極的寒風。
目前,本來是盛暑的六月,當這一陣寒風過處,旁觀的人,驟然之間,感到有置身在數九寒天的冰天雪地之中,禁不住直打哆嗦。
這三掌硬拼,似乎并未分出高下來,因為,兩位當事人,仍然是相距一丈,嗔目對峙着。
但仔細一瞧兩人周圍徑丈之内,地面上的那一層薄薄寒冰,不由使旁觀的人,又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少頃之後,覃逸才淡然一笑道:“怎麼樣?在下這兩下子,并不比你差吧?”
灰衣老人冷然接道:“可也并不比我強。
”
接着,又注目問道:“你已獲得‘九幽寒煞’秘芨的副本?”
“是啊!”覃逸含笑說道:“所以,我的‘九幽寒煞’,沒法強過你,也所以方才叫你别緊張,此行,我不是為了殺你而來。
”
不等對方接腔,又立即接道:“但你要明白,并不是因為我的‘九幽寒煞’不及你,而殺不了你,今宵,本教精銳,已傾巢而出,如果我要殺你,即使楊天佑夫婦,能夠及時趕來,也隻有多陪上兩條老命。
”灰衣老人接問道:“那你勞師動衆,所為何來?”
覃逸笑了笑道:“朋友,你不該過早顯示‘九幽寒煞’神功的,目前,既然已經顯示出來,就隻有交出秘芨,以換取你的老命了。
”
灰衣老人訝問道:“你已練成了‘九幽寒煞’,還要我的秘芨幹嗎?”
“因為。
”覃逸含笑接道:“你保有的是正本,如果讓你練得大成,或者是傳給徒弟了,對我來說,那是無窮後患,所以……”
灰衣老人截口冷笑道:“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覃逸淡然一笑,說道:“光是算盤打得如意,也沒有用,還得你閣下成全才行。
”
“辦不到!”灰衣老人冷然接道:“今宵,你我之間除了一決生死之外,已别無他途可循。
”
覃逸陰陰地一笑道:“朋友,别那麼頑固,我不妨提醒你一聲,你且回頭瞧瞧,站在上風位置的是誰?”
灰衣老人淡然一笑道:“我不用瞧,已知道那是‘毒朗中’百裡居。
”
覃逸冷笑道:“既然知道,你該想象到,隻要我一聲令下,我可以兵不血刃,而教你乖乖就範。
”灰衣老人披唇一哂道:“想不到你龜縮了這麼久,還是這麼沒出息。
”
覃逸含笑接道:“我的想法不同,隻要有人能替我效力,也就等于是我自己的本領,談不上什麼出息沒出息的。
”
灰衣老人徐徐亮出長劍,冷然接道:“你是否還要等你那位後台老闆來了,才敢動手一搏?”
覃逸呵呵一笑道:“目前,我就是武林至尊!當今武林中,誰還夠資格當我的後台老闆哩!”
灰衣老人哼了一聲道:“那個假李緻中,難道不就是牽着你的鼻子走的人?”
覃逸啞然失笑道:“哦!原來你說的是他。
”
接着,又點點頭道:“現在,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那不過是我閉關期間的替身,是朋友,可不是我的主子。
”
一直冷眼旁觀的于君璧,插口問道:“可是,據我的觀察,你那個替身的身手,似乎比你還要高明?”
覃逸接着一笑道:“既然能代表我主持一切,他的條件,自然不會比我差。
”
灰衣老人接道:“我還是不相信,你将他叫出來給我瞧瞧。
”
“可以。
”覃逸揚聲笑道:“老弟,這位灰衣朋友要見你哩!”
“來啦……”
話聲未落,一道人影,疾瀉當場,與覃逸并排站在一起,赫然就是那位一直冒充着李緻中的神秘人物。
灰衣老人精目深注着,冷笑一聲道:“我還得試過才行!”
話出身随,又是三聲霹靂巨震過處,灰衣老人與假李緻中各被震退三步,居然也是不分軒轾,不過,他們雙方都未施展“九幽寒煞”,因而并沒方才那種令人着膚如刺的陰寒勁氣而已。
覃逸淡然一笑道:“怎麼樣?現在,你閣下是否已經相信了呢?”
灰衣老人輕輕一歎道:“是的,現在我相信了。
”
覃逸注目笑問道:“那麼,你是否願意交出秘芨來呢?”
灰衣老人冷冷地一笑道:“沒這麼簡單的事,我不妨老實告訴你,必要時,我拼着老命不要,你們兩個,不死也得脫層皮。
”
覃逸“唔”了一聲道:“這話,我倒是信得過,不過……”
一頓話鋒,又含笑接道:“你我之間,并沒什麼殺父之仇,或奪妻之恨,又何必非要拼一個你死我活不可呢?”
假李緻中也含笑接道:“朋友,在下不能不提醒你一聲,俗語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一本沒有生命的秘芨,換下有用的生命來,不怕沒有東山再起之日,真要拼個玉石俱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