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禁住了,那麼,你又是怎麼脫困的?”
李緻中接道:“這個,說起來,就得多費一番唇舌了,當時,他們不但将我軟禁在天台山的一個天然石洞中,而且,還毀了我的功力。
”
朱家鳳插口問道:“師父,那您現在的一身功力,又是怎麼恢複的呢?”
李緻中苦笑道:“這些,待會說要說到的。
”
陳紅萼蹙眉接道:“這就有點令人費解了,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消失,為何他們不殺死你,而偏要那麼麻煩,将你軟禁起來呢?”
“這也是有作用的。
”李緻中正容接口說道:“那就是說,如果一旦那個冒充我的人,身份被揭穿,或者是别有須要之時,還可以利用我來作為人質,以收要挾之效。
”
楊天佑點點頭道:“不錯,而事實上,他們也是這麼作了。
”
李緻中歎道:“所以,當我出困之後,覃逸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揭穿,其原因,還是基于上述的理由,同時,那個假冒我的人,故意揭開我的身份,也是看透了覃逸的意圖,才故意激怒覃逸,以達他的坐收漁翁之利。
”
楊天佑點點頭道:“二弟這分析,很有道理。
”
陳紅萼注目問道:“覃逸不揭穿你的身份的理由,已經說明白了,但你自己脫困之後,又有什麼理由,還要保持你的秘密身份呢?”
李緻中長歎一聲道:“當我剛剛脫困時,的确是有一股莫大的沖動,準備立即将這一秘密揭開來,但當我暗中了解了當前情況之後,又臨時改變了主意,我準備等到百日之後,再将這一謎底揭開。
”
陳紅萼接口問道:“為什麼要等到百日之後?”
李緻中輕輕一歎道:“第一,我根本沒把它當作一回事。
”
“第二,”李緻中正容接道:“我默察敵我态勢,我方的實力,比較薄弱,尤其是他們那‘離火神功’,我們沒法克制它。
”
楊天佑接道:“所以,你才打算在百日之内,将‘九幽寒煞’神功,傳給兩個娃兒之後,再表明自己的身份?”
李緻中苦笑着接道:“大哥雖然說對了,但卻隻說對了一半。
”
一直靜聽着的古映紅笑問道:“二叔,那另一半又是什麼呢?”
李緻中正容接道:“諸位都能想像得到,我早已感到生趣索然,如非是一股複仇之火,在支持着我,我早就自殺在天台山上了。
”
一頓話鋒,又長歎一聲,說道:“所以,我那另一半的打算,就是等到兩個娃兒百日關期之後,再以我‘解體傳功’的辦法,将我的全部真力,分别傳給兩個娃兒……”
楊天佑截口一歎道:“二弟,你用不着這麼傻的,隻要你将當年事實真相說明,我相信誰也不會責怪你的。
”
陳紅萼也是幽幽地一歎道:“是的,我也想通了,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我們三人的不幸遭遇,固然是賊子們的惡毒安排,但退一步想,又何嘗不是冥冥中的造化小兒,在故意捉弄,所以,你應該想開一點,别老是朝牛角尖裡鑽。
”
“對了。
”楊天佑也正容接道:“所以,你必須摒除那些不正确的觀察,安心養傷,然後,咱們同心協力,完成衛道除魔的重責大任。
”
李緻中慘然一笑道:“多謝大哥和陳夫人,都能諒解我,但我卻沒法原諒我自己,因為,衆所周知,在武林中,我是富于機智見稱,才獲得一個‘通天秀士’的賀号,可是,我這個‘通天秀士’,卻是徒擁虛名,竟不能使自己不堕入敵人所安排的陷阱中……”
他的語聲,愈來愈微弱,顯然,那一粒靈丹的功效,已逐漸消失,而他也将接近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可是,那位能夠救他一命的“地獄神醫”張勁秋,卻還沒有趕來,而且,照時間推算,張勁秋也沒法于頓飯工夫之内趕來。
楊天佑入目之下,連忙将他扶住,并以右掌抵住他的“靈台”大穴,将真力徐徐地輸入。
李緻中凄然一笑道:“大哥,你這是徒耗真力,也徒然延長我的痛苦。
”
略為一頓話鋒,又強打精神地接口道:“現在,隻剩下最後幾句話,不曾交代了,那就是有關我脫困的情形……”
楊天佑長長地歎了一聲,李緻中又娓娓地接了下去:“我那囚禁的天然石洞,是百年前五行尊者修真的一個别府,隻因年代久遠,已沒法辨識。
當時,我萬念俱灰,三番五次想要自了殘生,卻又心有不甘。
但前思後想,覺得活下去實在沒有意思,也永遠不會有複仇雪恨的機會。
于是,在我被囚居的三個月後,下定決心,自了殘生,一頭向石壁上撞了過去,想不到這一撞,不但沒死,反而撞出奇迹來了……”
楊天佑截口問道:“那石壁,是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