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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長街流俠血 絕地遇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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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勸阻,而拼命搶攻,恨不得一下子将李唐立斃劍下。

     雙方交手十招之後,他心知已無法讨好,而不得不打算退走,并揚聲喝問道:“伍老弟,還能行動嗎?”伍少朋揚聲答道:“還可以行動。

    ” 伍少朋僅僅是右肩井大穴被制,除了右手不能攻敵之外,自然不緻于影響他的行動。

     于君璧又揚聲大喝道:“那你趕快先走!” 岑浩然連受于君璧全力的兩掌震傷,傷勢并不太輕,但他略一喘息之後,已有再戰之能,并立即接過于君璧的話鋒道:“走不了啦!” 話聲未落,人已揮劍向伍少朋撲去。

     伍少朋本來就不是岑浩然的敵手,因而雙方交手不到五招,已被岑浩然所生擒。

     岑浩然一把将伍少朋挾入肋下,震聲大喝道:“副座,咱們退!” 伍少朋自知目前的于君璧已沒法搶救他,這一被擒回去,後果不堪設想,因此,他立即當機立斷地,嚼舌自盡。

     岑浩然話聲一落,伍少朋已是慘呼一聲,鮮血和着半截斷舌頭,噴了他一頭一臉。

     岑浩然冷笑一聲:“死了我也要将你的屍體擒回去……” 李唐倒是聽話得很,聽到岑浩然的招呼後,立即虛幌一招,退了開去。

     岑浩然又立即喝道:“副座,掩護我撤退……” 話聲中,已由李唐斷後,疾奔而去。

     于君璧自知追也徒然,隻是漠然地望着被帶走的伍少朋的屍體,口中喃喃自語着道:“伍兄,安息吧!隻要我于君璧還有一口氣在,這一筆血債,我會替你讨回來的……” 說完,取出一錠銀子,交給滿臉凄惶的店家,俯首抱起王長亭的遺體,飛身躍上屋頂,閃得兩閃,就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這是号稱三萬六千頃,煙波浩蕩的太湖。

     太湖,東西長二百裡,南北一百二十裡,周圍五百裡,襟帶蘇、常、湖三都,為蘇浙地區的第一大湖。

     太湖,不但是蘇浙地區的第一大湖,而其形勢之美,風景之佳,以及名勝古迹之多,亦為我國各大名湖之冠。

     尤其是湖中的西洞庭山,周圍八十裡,居民以萬計,生活在山外有山,湖内有湖的洞天福地之中,可算是得天獨厚。

     時為正午,驕陽似火,炎威逼人。

     但在西洞庭山明月濱湖的一座突出湖面的巨石上,卻有一男一女,在悠閑地垂釣。

     由于那巨石,正好在一株枝葉濃密的古松之下,不緻于受到驕陽的威脅,目前這二位垂釣者,一杆在手,沐着湖面的清風,神馳于萬頃清波之中,倒真是很會享受哩! 一個是名震江湖,在俠義道中有泰山北鬥之稱的一代大俠,一個是貌豔于花,卻是命薄如紙的絕代佳人。

    明白了這兩位垂釣者的身份之後,就不難想到,他們絕不是偷閑在這兒消磨時光的了。

     當然,由于目前道消魔長,群俠們避居在這兒,都是經過改裝易容的。

     目前,楊天佑是一位須發斑白的短裝孝者,陳紅萼則是一位青布包頭的中年村婦。

     不錯,他們雖然是在釣魚,但身邊并未準備魚簍,而漂浮在水面的浮标,也一直不曾動過一下,更妙的是,他們的目光,也根本沒注意浮标,而是瞧向老遠的水天深處。

     良久,良久之後,陳紅萼忽然幽幽地歎了一聲。

     楊天佑也輕輕一歎道:“紅萼,你不打算改變自己的主意?” 陳紅萼苦笑了一下道:“造化主已替我安排好了我必須走的路,我還能有選擇的餘地嗎!” 不等對方接腔,又正容接道:“現在,倒是該我勸勸你了,俗語說得好:瓦罐不離井口破,将軍難免陣前亡,武林中人也決不例外,不論你武功多高,如不急流勇退,又有幾人能善保天年?” “我已看透了,古人說得好:廣廈千間,夜眠八尺,良田萬頃,日食三餐,到頭來,誰都不過是一堆黃土,三尺孤墳,能帶去些什麼?” “至于真理,正義,能值幾文錢一斤?因果報應,更是騙人的鬼話,一個人,壞事作得越多,才過得越舒服,你幾曾見到過,作好事的有好的報應?” 楊天佑苦笑着道:“紅萼,你太偏激了!” “偏激?”陳紅萼冷笑道:“我自己親身所受的經曆,還不足以證明我的理論嗎?” 楊天佑苦笑如故地道:“我承認你說得有道理,但無論如何,你得協助我消弭這一場江湖殺劫之後再走。

    ”陳紅萼扭過頭來,注目問道:“你不肯接受我的勸導?” 楊天佑正容接道:“目前,我騎虎難下,同時,也是義不容辭。

    ” 陳紅萼冷然接道:“我不要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 楊天佑苦笑道:“那麼,說實在一點,我也忍不住這口氣。

    ” 陳紅萼長歎一聲道:“但我已經認命了。

    ” 楊天佑接道:“紅萼,咱們是多年的生死患難之交,你忍心不幫我這個忙?” 陳紅萼苦笑道:“嚴格說來,我的武功,還不如繼志,我留下來,能幫你什麼忙哩!” 楊天佑正容說道:“至少,你也該在精神上支持我。

    ” 陳紅萼目注遙遠的悠悠白雲,半晌之後,才以夢呓似的語聲接道:“我曾經夢想着有這份榮幸,但是如今,一切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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