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略為一頓,才正容接道:“那就是老朽的武功雖已被廢,但多年以來,一直在勤修苦練中,雖然并未恢複原有的功力,但畢竟不同于平常人,尤其是輕身功夫方面,成效更見突出。
”
陳紅萼笑問道:“老人家的輕功,已恢複了多少?”
知機子讪然一笑道:“大約是原有的一成左右,這成績雖然是微不足道,但上下那峭壁,已能勉強應付了。
”陳紅萼接問道:“其他方面呢?”
知機子苦笑一聲,道:“其他方面,還談不到有什麼成績,隻能算是略異于常人而已!”陳紅萼注目接問道:“那你又怎能保持這麼年輕的?據我們的估計,你至少也該是七十歲以上的人了,但看起來,卻不過是四十來歲的樣子。
”
知機子拈須微笑道:“這與武功無關,那是因為我誤服過一種極為罕見的駐春草,所以顯得返老還童起來。
”
接着,才輕輕一歎道:“三個問題已回答兩個,現在,隻剩下于老弟所提出的問題了。
”
微頓話鋒,目光向楊天佑、于君璧二人一掃,才苦笑接道:“二位老弟,既然分别獲得我的武功秘芨,對我過去的一切,當已大緻明了?”
楊天佑、于君璧同時點首答道:“是的……但也隻是一個大略而已。
”
陳紅萼卻苦笑道:“可是,我卻一點都不知道。
”
知機子點點頭道:“現在,我就現身說法,将過去的一切,向三位說明,同時,我功力被廢後的一段,兩俠老弟也還不知道,大有複述一遍的必要……”
于是,知機子将他自認識天一真人起,一直到病倒逆旅,為杜碧霞,覃紫雲二人所救的一段經過,都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陳紅萼才搶先一歎道:“想不到此中還有這許多的曲折。
”
知機子苦笑道:“現在,三位都知道了,如果我道心堅定,不為邪魔外道所侵擾,則覃逸與褚英瓊二人就沒法暗算我,那兩位不暗算我,又何至于今天這一場殺劫,所以,說我自己是這一場江湖殺劫的黑暗魁禍首之一,那是最公道不過的。
”
接着,又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好在我刺激過深,心理變态之下所散布的兩本武功秘芨,是落在楊于兩位正人君子手中,否則,那更是罪莫大焉了。
”
陳紅萼苦笑了一下道:“可是,你為了報恩而傳給杜碧霞,覃紫雲二人的武功,卻等于是又惹了一場大禍!”
“是的。
”知機子長歎一聲道:“這也正是我感到為難的地方,因為,像這種情形,别說我目前形同常人,無能為力,即使已恢複原有功力,也不便插手,因為,她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陳紅萼注目問道:“老人家,杜碧霞,覃紫雲二人,是否知道你還健在呢?”
知機子苦笑道:“我想,在她們的心目中,應該是認為我早就死去了。
”
陳紅萼接問道:“如果她們再見到你時,還會認識你嗎?”
知機子搖搖頭道:“那不可能,因為,目前的我,跟以前一比,等于是換了一個人了。
”
楊天佑卻是一臉肅容,注目問道:“老人家此行,當是有所為而來吧?”
知機子也正容接道:“可以這麼說,老朽隐居在這兒,已經快十年了,雖然已無力過問江湖中事,但對于江湖中的動态,我還是很關心的……”
于君璧截口一“哦”道:“對了,有關杜碧霞,覃紫雲奪取幽冥接大權的事,是最近幾天所發生,老人家又是怎麼知道得這麼快呢?”
知機子神秘地一笑道:“那不是老弟你告訴我的嗎?”于君璧微微一怔之間,楊天佑卻向知機子注目問道:“方才我們的談話,老人家都聽到了?”
知機子點首笑道:“不錯。
”
楊天佑濃眉一蹙之間,知機子又含笑接道:“老弟台好像還有點不相信的?”
楊天佑苦笑道:“不是不相信,而是覺得有些地方,很令人費解。
”
知機子點點頭,道:“是的,一個失去武功的人,能竊聽到你們的談話,而不被察覺,那的确是一件令人難以費解的事了。
”
一頓話鋒,又淡然一笑道:“不過,如果你們能想到我是天一真人的衣缽傳人的話,也就不會感到奇怪的了。
”
楊天佑禁不住輕輕一“哦”道:“對了,天一真人既已成地仙之體,除了武功一項之外,想必還有一些非常人所能企及的奇才異能?”知機子“唔”了一聲道:“這一說,總算是庶幾近矣!”
于君璧苦笑道:“老人家,别賣關子了,好不好?”
楊天佑連忙接道:“老人家能否将本來姓氏見示,使晚輩等稱呼起來也方便一點。
”
知機子搖首笑道:“不必了,你們就稱我為老人家吧!對于‘老人家’這三個字,我感到很受用。
”
接着,卻是目注于君璧輕輕一歎道:“回想前情,感觸太多,說起話來,才有這種欲語還休的情形。
”
一頓話鋒,又喟然一歎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人人都知道這兩句話,也都懂得這兩句話,可是……唉……”
沉吟少頃之後,又輕輕一歎道:“三位都已知道,我是在先師坐化之前,才獲得衣缽的,事實上,我從先師學藝,卻早在他老人家坐化的三年之前。
先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