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很難脫身,但他們居然自動撤走了……”
楊天佑截口接道:“是啊……這正是值得懷疑的地方。
”
“可是。
”于君璧接道:“小弟回程中,也曾特别注意過,卻并未發現有人跟蹤。
”
楊天佑苦笑道:“但願我們的顧慮是多餘就好了,說實在的,目前我們可不能再受到侵襲……”
話鋒忽然頓住,三個人的目光都向拐角處的出徑上瞧去。
他們三人都分明聽到山坳那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但當他們停止談話,循聲投注時,那輕微的腳步聲卻也停止了。
楊天佑向于君璧、陳紅萼二人一使個眼色,然後輕輕一歎道:“王大俠的遺體,不宜運回去,隻好暫時安葬在這湖濱山間,且等大局平定之後,再隆重遷葬到較為理想的地方去。
”
于君璧、陳紅萼二人同聲附和着:“對,對……”
楊天佑站起身來道:“我先到上面去瞧瞧,找一個适當的地點。
”
這時,那山徑的彎角處,忽流出現一位中年漁夫,緩步走了過來。
此人可能是終年在湖上讨生活,臉上與手臂上的膚色,都黑得發亮,隻有一口整齊而潔白的牙齒,由于襯托着那黝黑的膚色,更顯得特别潔白。
但他那微顯呆滞的眼神中,卻似乎隐含着太多的憂郁。
他手持一根釣杆,腰間系着一隻魚簍,緩步向山徑上走去。
但當他們兩人快要交錯而過時,那中年漁夫,忽然出聲招呼着:“楊大俠請留步。
”
此人年紀并不大,但語聲卻顯得非常蒼勁。
楊天佑聞聲一怔,詫聲問道:“閣下是……”
中年漁夫輕歎一聲道:“老夫不是你們的敵人,這一點,諸位都請盡管放心就是。
”
楊天佑注目問道:“那麼,閣下有何見教?”
中年漁夫目光向那小艇上一掃,才正容接道:“天氣太過炎熱,王大俠的遺體,不宜久置,最好是請将王大俠的遺體安葬了,咱們再作詳談吧!”
楊天佑點點頭道:“朋友說得是。
”
中年漁夫接道:“老朽已代為覓好一個天然石洞,地勢既隐蔽而又幹燥,隻要将洞口堵死就行了,可以省去許多手續和工夫。
”楊天佑接問道:“那地方在那兒?”
中年漁夫接道:“那地方離此不過箭遠之遙,那本來是老朽自覓的墓地,如今既然王大俠先行用上,老朽隻好暫時出讓了。
”
此人年紀并不太大,但卻是一口一聲“老朽”,顯得老氣橫秋。
而且,聽他的語氣,對楊天佑等人的情形,似乎了如指掌。
這情形,楊天佑盡管心中有點懷疑,但由于怎麼也瞧不出對方有甚敵意,也就隻好暫時悶在心中,而歉笑道:“那麼,在下先謝了!”
中年漁夫笑了笑道:“不用客氣,嚴格說來,咱們也算是自己人。
”
接着,又神色一整道:“那地方,是在臨湖的削壁上,距湖面總有五十來丈,這情形,普通人是上不去,但對諸位來說,當是輕而易舉的事,如果諸位信得過老朽,就請将小艇駛過去。
”
微頓話鋒,擡手向箭遠外,一片臨湖峭壁一指,道:“喲!就在這兒……”
在楊天佑、于君璧二人将王長亭的遺體安葬之後,一行四人又回到那株古松下的巨石上,席地坐了下來。
中年漁夫目光向對方三人一掃,苦笑了一下道:“諸位覺得老朽這個人很奇怪,也很神秘,是嗎?”
楊天佑搶行說道:“是的,在下确有此感。
”
中年漁夫又苦笑了一下道:“其實,我是你們心目中很熟悉的一個人,也算是這一場江湖,殺劫的罪魁禍首之一。
”
楊天佑等三人同聲驚“啊”,卻未接腔。
中年漁夫蹙眉問道:“諸位還是想不起來?”
楊天佑也若笑道:“閣下不用打啞謎了,還是請直接了當地說吧!”
中年漁夫苦笑道:“楊大俠說得對,醜媳婦總難免要見公婆,我隻好直報來曆了。
”
一頓話鋒,才擡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道:“老朽就是諸位都曾聞名而不曾見過面的知機子……”
他的話聲未落,聽話的三人,已是同時驚“啊”出聲,楊天佑并含笑接道:“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這一局殘棋,還是請你老人家自己來收拾吧!”
知機子苦笑道:“老朽如果自己有力量收拾,又何至等到今天。
”
于君璧蹙眉問道:“難道老人家的功力,還不曾恢複?”
“談何容易。
”知機子長歎一聲,說道:“老朽能活到今天,已經算是僥天之幸了……”
陳紅萼截口接道:“老人家看來,還這麼年輕,既然能常駐青春,當也能恢複已失去功力……”
于君璧也截口接道:“對了,還有,方才老人家說自己是引起這一場江湖殺劫的罪魁禍首之一,也好生令人費解。
”
楊天佑也含笑接道:“還有,老人家既然功力未複,那峭壁上的天然石洞,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知機子苦笑道:“你們三位,可以同時提出三個問題,可是,老朽地隻有一張咀啊!”
楊天佑歉笑道:“不要緊,老人家可以一個一個的回答。
”
“那麼。
”知機子含笑接道:“老朽先由最簡單的問題回答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