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化東方慧語不成聲道:“志……哥……我們……走!”
韓尚志目毗欲裂,狠狠地盯住那血紅的骷髅頭,道:“為什麼要走?”
小叫化面孔鐵青的道:“你想死不成,不!我不能讓你死,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慧弟,冷靜一點!”
“不,志哥,我求你離開,‘血骷髅’天下無敵,沒有人能與他抗衡:““可是我正要找他!”
“你,為什麼?”
“我與‘血骷髅’有三江四海之恨,不共戴天之仇!”小叫化蹬蹬蹬退了三個大步,身形搖搖欲倒,像呻吟般的道:“你……與‘鬼堡之主’有仇?”
“不錯!”
“什麼……樣的仇?”
韓尚志咬牙切齒的道:“殺父屠家之仇!”
小叫化身形又是一連幾晃,喃喃的道:“天啊!為什麼?為什麼……”
“慧弟,你可以離開!”
“我?不!我不離開你,死也和你死在一起!”
韓尚志感動得幾乎落淚。
小叫化呆了-會之後,突然大叫道:“不可能呀!不可能,決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
韓尚志見東方慧駭成這般模樣,迹近瘋狂,忙緊握他的手指道:“慧弟,鎮靜一點,你說什麼不可能?”
小叫化張口結舌了半響,才嗫嗫的道:“我說‘血骷髅’不可能在此現身!”
“為什麼不可能?”
“這……這……我直覺的感到這不是真的……”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志哥,我求你離開!”
“不”
“你不能死呀!”
“你知道我一定會死?”
小叫化用手背擦了擦将要滾落的淚水,嘶聲道:“會的,任何人也無法和‘血骷髅’為敵!”
韓尚志緊咬着下唇,怨毒已極的道:“也許,但我與‘血骷髅’勢不共戴天,也許是我死,或者是他亡,我有生之日,誓要踏平‘鬼堡’……”
小叫化雙目失神,身軀搖搖欲倒,歇斯底裡的喃喃道:“志哥,這太可怕了!”
韓尚志擡頭一望天色,道:“午時已到,我必須進武侯祠,完成‘南丐’的托付!”
說着邁步例要人林,小叫化緊緊地拖住他道:“志哥,你一定要進去?”
“當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武林人一言九鼎,水裡火裡也得去!”
小叫化擡頭望了一眼那擺在石上的血紅骷髅頭,若有所思,半晌之後,把拉住韓尚志的手一松,毅然道:“好,我們進去!”
“不,慧弟,你離開,我不能讓你去犯險!”
“不要多說了,走吧!”
韓尚志一咬牙,道:“走!”
兩人閃身入林,朝林深處的祠宇走去、方走了不到二十丈,小叫化駭然驚呼一聲道:
“志哥,來不及了,你看!”說着用手一指。
韓尚志目光轉處,不禁全身發毛,隻見林中橫陳了不少死屍。
一具!
二具!
三具!
竟然!有十餘具之多,而且盡是丐幫弟子,一個個瞪目裂嘴,七孔溢血,似是被一種極其歹毒的武功所傷,不由慘哼了一聲道:“這必是‘血骷髅’的傑作,怪不得不見警戒的人現身,原來都遭了毒手!”
事情離奇得令人難以置信,丐幫選立幫主繼承人,而“血骷髅”突然現身插手,“天齊教”也派高手前來,确實命名人費解。
韓尚志雖說不顧生死的闖進來,但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全身冷汗涔涔,事情的結果如何,無法逆料,眼前已有十多個丐幫弟子喪生。
整座蒼林,被一層恐飾的氣氛所籠罩。
就在此刻
武侯伺内突然傳來兩聲狂笑,其聲刺耳,宛若獸叫果啼。
韓尚志和小叫化同時一震。
緊接着是一聲轟然巨響,和一陣牆倒屋坍之聲。
韓尚志臉色一變,道:“不好,必是‘血骷髅’在大肆屠殺幫衆!”
身形一起,就向祠字方向撲去!
“小施主,不可!”
随着這一聲沉喝,一條灰影,從側方飛出,勁風鼓蕩之間,把韓尚志硬生生的迫落地面,接着灰影落地,赫然是一個身穿百納僧袍的白眉老和尚。
韓尚志被迫落地,本能的就勢揮出一掌。
小叫化高叫一聲道:“志哥,是‘北僧’老前輩!”
韓尚志聞聲已不及收勢,嘩嘩啦一片暴響聲中,殘枝敗葉落了一地,定睛一看,果然是“鬼堡”江岸曾遙見一面的“北僧”,随即歉然一禮道:“恕晚輩失手!”
“北僧”惶然的朝“武侯祠”方向望了一眼,急聲道:“快走!”
韓尚志一愕道:“走?晚輩系受‘南丐’之托……”
“我知道.快走,遲就來不及了,一切離開這裡之後再說!”
“可是丐幫……”
“北僧”雙手電出,分别扣住韓尚志和小叫化東方慧,向林外飛奔。
韓尚志被弄得滿頭玄霧、不知“北僧”此舉何意,若說身手.“北僧”可不容易一下就扣住他,一來是出其不意,二來他知道“北僧”與“南丐”同屬武林奇人,而且交情不恐.此舉必有深意。
所以不再出手抗拒。
顧盼之間、已出了蒼林,“北僧”仍緊拉着兩人不放手。
飛也似的順官道一陣疾奔,約莫行了十裡左右,才在-個出環之内停下身來。
“北僧”瞥了小叫化-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