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像的還要多,現在你不必追問為什麼,反正我不會告訴你,問題是你是否該顧及養育之恩,同時你一死,你父将如何?”
東方慧芳心一陣絞痛,但仍堅決的道:“是的,我是一個不孝的人,但我情不能自禁!”
“好,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你去做!”
“什麼事?我相信世間已沒有值得我東方慧去做的事了!”
“可是這件事除了你任何人也不能替代!”
“您說說看!”
“為你的志哥哥報仇!”
東方慧驚然而震,這話如醒灌頂,使她神思一清,不錯,自己該想到這點,替志哥哥報仇,否則他人死不瞑目。
“怎麼樣?”
“我……我想我自己早該想到的,謝謝你提醒,我還有三件事請教?”
“你講!”
“第一,您上次曾忠告過我,要我割斷情絲,否則會演成悲劇,是否指的就是現在所發生的事?”
“不是!”
“不是?難道……”
“這隻是意外,我以前所說的是另一場悲劇,決對無法避免的悲劇,現在他死了,那悲劇也許不會再上演!”
“也許?人已死了,為什麼還有也許?”
“哦!我……我說錯了,不過實事奇幻莫測,誰也無法對某件事作決定的斷語!”
“您的話令人莫測高深?”
“現在也許,将來并不!”
這答覆仍是一句莫測高深的話,東方慧極想發現對方停身之所,但那聲音似遠又近,答東又西,使人無法捉摸。
“第二,殺死志哥哥的兇手是誰?”
“這個……當然‘天齊教主’是元兇,他手下的爪牙隻能算是幫兇!”
“天齊教主的本來面目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這問題恕我不便答覆,我想武林中恐怕還不會有人知道,你說第三吧?”
“第三,志哥哥的遺體現在何處?”
“前面疏林之中,那一堆新土便是,與他同一遭遇的共三十一人之多,被籠統埋在一處!”
東方慧身形搖搖欲倒,但她已沒有淚,因為淚已流盡了,虛弱的道:“就在前面林中?”
“不錯!”
“他死狀很慘嗎?”
“不,正好相反,很安樣,他是被毒死的,‘天齊教’以上體天主為标榜,在教中依教規處決人時,不流血,不殘肢!”
“我要去看他最後一眼!”
“姑娘,依我看不必了?”
“不!”
“我還有句話再告訴你,你必須以替他報仇為重,不可糊塗輕生!”
“這點我明白!”
“再就是以你現在的功力,連教中的黃衣高手恐怕都對付不了。
更談不上報仇,所以建議你回家再練絕藝!”
“回家?這一點我慎重考慮!”
“好,你可以走了,我也該走了!”
“前輩,大恩大德,今生不能報的話,隻待來生結草銜環以報了!”
沒有回音,想是“失魂人”已經走遠了。
小叫化東方慧走後,五丈的一塊怪石之後,鬼魁般的冒出一個人影,幽幽一歎之後,自言自語的道:“我這樣對嗎?不!這樣做是對的,雖然我傷害了一顆癡情的心,但,總比預見将來發生的悲劇好得多。
”
那人影,又似幽靈般的消失。
東方慧一适奔進疏林,果見一堆略見隆起了新土,方圓三丈。
“這就是志哥埋骨之所了!”
眼前一黑,她栽倒在那堆新土之上。
久久之後,又告悠悠醒轉,嘶聲道:“志哥,數日之隔。
競成永訣,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斯!”
風吹荒林衰草,發出一片悲凄的沙沙之聲,像是與這癡心女子同聲一哭。
她俯伏在那堆新土之上,過度的悲哀,使她全身麻木,她像是癱瘓了,她在忍受着戳心刺肝的痛楚,她沒有哭,隻是嘶啞的微微抽搐,呼喚!
“志哥!志哥!你聽見我的聲音嗎?……”
句句斷腸癡心語、使人不忍卒聽。
“志哥,我要再看你一眼,讓你的容貌在我的心闆上更清晰些,我要為你做一個墓,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待我為你報了仇之後,我就來和你-起死!”
她搖晃着站起身來,定了-會神、開始掘開那維新土。
一尺!
兩尺!
五尺之後,屍體出現了,橫七豎八,亂堆在-起。
她翻揀着每一具屍體,枯澀紅種的雙眼。
使她幾度認錯了屍身,最後,她找到了,她把他翻轉,面目如生,死狀安祥,隻少了一口氣。
她輕輕地撫着他的臉,淚水,徐徐滲出,滴在他冰冷僵硬的面上!紅的,那不是淚、是血,她的淚早已流盡了。
“志哥,志哥,為什麼不回答我?志……哥!”
“志哥,你知道我偷偷地愛着你嗎?你知道我心中早巳矢志終身相屬了嗎?志哥,你回答我呀!為什麼不開口?”
“你不知道的,我是女子之身呀,志哥,我愛你,從第一眼看到你起!”
“你知道,一定的,你的靈魂一定有知,你是恨女人,可是求你,别恨我,志哥,當我倆在‘鬼堡’之前,江灘石上結盟的時候,你曾答應,在任何情形之下,都不抛開我、現在,人間天上、可是你仍須守住你的諾言:““志哥!我悔恨沒有早告訴我是女兒身,但我怕失去你呀!”
“志哥!還有你的仇……啊,我不願說,我愛你,這就夠了!”
語語血淚,句句斷腸!
韓尚志平闆的臉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