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中之魔!”
“什麼,你娃兒是‘魔中之魔’的傳人?”
“不錯!”
“快說出你的來意?”
韓尚志心内電閃似一轉,他想起“失魂人”曾兩度傳言自己,訪“鬼堡”,道身世,這到底為什麼?他測不出揣,如果要說,現在可以道出,但,心念幾轉之後,他終于決定不說,當然,他想到向血海仇人道身世,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何況,對方是宇内第一魔尊,那後果豈能想像,于是,冷冰冰的道:“家師四十年來,無一刻忘懷昔年一敗之辰!”
“哈哈哈哈,比武較技,總有勝敗,何辰之有,老夫赢他乃是憑真功實力;他倒是個有心人,哈哈哈哈:怎麼樣?他不來難道要老夫移槽就教?”
“家師不會來了!”
“為什麼?”
“他命在旦夕……”
“什麼?他命在旦夕?”
“不錯,但為了這一口氣,他還有幾天的時間,等待在下覆命!”
那陰森的聲音,更加低沉了,簡直不像是發自活人的口,幽幽的道:“老夫聽不懂你的意思?”
“家師等待在下回覆,四十年後,孰強孰弱!”
“此話怎講?”
“在下代他踐四十年前的舊約,向堡主印證一下……”
“什麼?由你代他踐約?”
“不錯?”
“向老夫挑戰?”
“一點不錯!”
“哈哈哈哈……”
笑聲如狂波怒濤,滾滾而來,令人心悸神搖,耳膜如割,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輕蔑,狂妄的意味!
笑聲愈來愈高亢,韓尚志氣血随着對方的笑聲,不停的起付,浮動,漸至翻湧如潮,心中立感不妙,疾運功抵敵,無我無相,把笑聲據于聽覺之外……
待到笑聲停歇,他額際鼻端,已是汗珠累累了,他意識到對方的功力,深不可測。
“鬼堡主人”的話聲,又告傳來,聲音中微帶駭異的道:“娃兒,想不到你能接得下老夫的‘混元一笑’!”
韓尚志不由大感駭然,對方分明在原地未動,怎會知道自己在笑聲中一無所傷難道他具有傳說中的“天眼通”不成?心雖震駭,口中卻平靜的道:“在下倒不識得什麼‘混元一笑’,不過堡主因何事而發笑?”
“魔中之魔竟然要你這後生小于來代踐約,真是異想天開,當然好笑……”
韓尚志聞言之下,不禁怒意橫生,冷笑一聲道:“堡主這話,是否太過狂妄了些?”
“狂妄?你說老夫狂妄!哈哈哈哈!娃兒,你的膽氣令老夫折服,同時看在‘魔中之魔’的面上,你與老夫立即離開,老夫為你一破數十年的禁例!”
韓尚志傲然道:“不敢當堡主破例!”
“噶!你待怎樣?”
“師命難違!……”
“你真要向老夫挑戰?”
“在下乃為此而來!”
“嘿嘿嘿嘿,你太不自量了?”
“那是在下的事!”
“黃口儒子,你不配和老夫交手!”
韓尚志傲性大發,怒聲道:“堡主要毀約?”
“什麼毀約?”
“那為什麼不接受挑戰?”
“挑戰?嘿嘿嘿嘿!如果‘魔中之魔’親自登門,老夫或可考慮……”
“在下代表家師而來、與他本人來何異?”
“少廢話,立即離開,乘老夫尚未改變主意之前,否則“否則怎樣?”
“你将悔恨終生!”
韓尚志此際怒滿胸懷,已渾忘利害,抗聲道:“辦不到!”
“辦不到!哈哈哈哈,老夫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對老夫如此說話:“韓尚志語含得意的道:“也許尚不止此……”
“小子,你真的不知死活?”
“尊駕是否不敢接受挑戰?”
“嘿嘿嘿嘿,你不配!”
“配不不配,堡主何妨-試?”
“小子,來吧!老夫等着你!”
韓尚志輕哼了一聲,舉步便朝裡淌去,拱道之内,響起空洞的足步回音,像是幾個同時舉步。
走完拱道,眼前是兩排石屋,全用石闆砌成,石屋沒有窗戶,隻有-道黑黝黝蝕的鐵門,嚴密關閉,石屋來峙之中,形,成了一道窄巷,目光隻能看到窄巷轉彎之處。
石屋上被苔藓藤蘿布滿,到處蛛網層封。
地面也是石闆鋪成,大部份被蔓遮沒。
黴濕腐壞之氣,令人觸鼻欲嘔。
此刻,日正當中,但堡内陰沉沉如鬼域。
韓尚志一顆心忐忑不已,他不知道“鬼堡主人”究竟在何處,對方要自己進去,是否别有用心?
死寂,統治着全堡!
韓尚志覺得自己似來到一座古墓之中,沒有半絲生人的氣息。
突然
眼前人影-晃!
韓尚志機警的止步,日光轉處,登時汗毛逆立,頭皮發炸,下意識的退了兩步,作勢戒備,隻見一個披頭散發,面目不辨的怪物,向自己緩緩移來。
這到底是人、還是鬼?
是人,他聽出他沉重的腳步聲。
“止步!”
那怪人恍若未聞,仍步步移來!
韓尚志心念一動,莫非這怪人就是……
心念及此,頓感-陣緊張,沉聲道:“尊駕就是鬼堡主人?”
怪人不答,前欺如故!
韓尚志功凝雙掌,微微上提,準備出手一擊,再次喝問道:“你是誰?”聲如霹雷乍驚。
怪人對韓尚志的斥喝,-如未覺,已欺到身前八尺之地。
韓尚志怒憤交加,雙掌電閃拍出,這一擊之勢,快逾電閃!
怪人一晃身,就此劃了一個半孤,巧極的避過這一擊,這閃避之勢,表示出這半人半鬼的怪人,身懷駭人功力,韓尚志為之咋舌不已。
怪人用手拂開蒙面亂發,兩粒寒星也似的目芒朝,韓尚志瞟了一眼,然後哇哇怪叫而去,那聲音既不是笑,也不是叫,聽之令人毛骨驚然。
韓尚志呆呆地望着怪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