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白紙,出氣多,入氣少,再一摸經脈,不由驚魂出竅,帶脈已斷,五腑離位,看來是神仙也難救了。
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再滴到張小坤的面上。
張師叔舍子救已,扶養自己長大成人,現在,他唯一的遺孤;行将不保。
韓尚志肝腸寸折,悲痛欲死。
他迅快的點了他數處大穴,然後以掌心附在他的“天殷穴”上,逼人一股真元。
片刻工夫,張少坤費力的睜開眼來,用力的翁動着嘴唇,但卻發不出聲音,韓尚志心如刀絞,頻頻呼道:“坤弟,坤弟
終于,張少坤的口裡,發出了斷續細如蚊納的聲音:“師哥……我……不行了……
恨未能手刃……”
說到這時,一陣急喘,片刻之後,又道:“懷中的……東西、交給……母親……不!
是……不能遺失,用……你的生命維……護!”
頭向旁邊一側,死了!
“坤弟!坤弟!……”
韓尚志聲嘶力竭的悲呼,但,已無法喚回張少坤的生命。
師叔死了,他的遺孤也死了,他自己,血仇未報,到現在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他感到他的心滴血。
他撫着張少坤逐漸冷卻的軀體,麻木的,茫然的望着天際變幻莫測的浮雲。
他欠“毒龍手張霖”天高地厚之思,永無報答之日了!……
張少坤之死,猶如給他心上劃了一刀,這痛苦将一直追随他到生命的終結。
夜幕低垂!
銀河耿耿!
他像一尊石像,不言不動。
星光逐漸疏落,消失……
天亮了!
朝露濕透了他的衣衫,他一無所覺,雙手仍按在業已僵硬了的張少坤的遺體上,過度的悲傷,使他如醉如癡。
倏地
一道靈光,掠過他的腦海。
使他清醒過來,他想起了自己此行的任務!死者已矣,吳小眉還在舍身岩上待救,她的生命,操在他的手裡。
他立起身來,望着張少坤血污狼藉的屍體,又滴了幾滴傷心之淚。
他開始努力思索張少坤臨死時所說的話
他說:“……恨不能手刃……”手刃誰?
又說:“懷中的東西。
交給母親……要以生命維護,不能失落!”所謂母親,當然是指自己的母親“賽嫦娥王翠英”而言
“為什麼要交給母親?”
那是什麼東西,要以生命維護?
他伸手往張少坤懷中一探,取出一個小紙包,那是一個半尺見方,厚約一寸的紙包,心念數轉之後,他決定先打開來看看,也許可以揭開張少坤被“天齊教”追殺的謎底,正當他準備打開紙包之際
一聲陰森刺耳的冷笑,倏告從身後傳來。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忙不疊的把那紙包納入懷中,身形如脫弩之箭似的前射兩丈,轉過身來……
登時血脈憤張,目眦欲裂,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蒙面人和兩個老者。
’來的,赫然是“天齊教主”餘丙南和兩個“天齊使者”,其中之一,正是昨天追殺張少坤負傷而遁的那一個。
張少坤淤血的屍體,還在目前,兇手卻找上門來。
“天齊教主”餘丙南,目光一掃韓尚志之後,落在了張少坤的身上,口裡道:“搜他身上!”
二使者恭應一聲,其中之一舉步走向張少坤的屍身……“找死!”
韓尚志怒喝一聲,數縷指風,電射而出。
那使者可識得這“洞金指”的厲害,身形疾劃而開,适時,“天齊教主”緩緩上前三步,聲音中充滿了殺氣的道:“冷面人,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碰頭?”
“餘丙南,我們今天新舊帳一并算!”
“憑你還差了一點!”
“哼:“
就在此刻
原先負而逃那使者,一閃身欺到張少坤屍身之前,伸手便朝胸前抓去……
“你死定了!”
韓尚志急怒攻心,全心施展“浮光掠影”身法,隻一幌,便到了那使者身後,曲指如釣,閃電般疾抓而出……
“小子,你找死!”
“天齊教主”迅捷無倫的劈出一道排山勁氣。
驚叫聲中,韓尚志已一把扣牢了那使者,勁氣也在這瞬息之間卷到。
韓尚志奮力一彈身,避過主鋒,身形一幌即止,口中哼了一聲,用掌振腕,把那使者倒提手中,雙手分執住二隻腳……
“天齊教主”厲聲道:“冷面人,你準備做什麼?”
“要他流血!”
“你敢?”-
“這有什麼不敢,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傳出一聲凄絕人寰的慘号,血光進現,那使者被韓尚志一撕為二,肝髒五腑,流了一地,原狀之慘,令人不忍卒觀。
“血:哈哈哈哈,坤弟,你看到這血了,像你所流的一樣鮮血!”
“天齊教主”怒發如狂,暴喝聲中,呼呼劈出兩掌,聲可撼山栗嶽。
韓尚志一斂笑聲,舉掌硬封……
砂石漫卷如幕之中,雙方各退了-個大步。
“天齊教主”若有所悟般的道:“冷面人,你方才稱我這逆子叫坤弟?”
韓尚志不屑至極的一哼道:“餘丙南,他會是你的兒子?”
“天齊少教主,人所共知!”
“你為何派人追殺他?”
“他犯了教規!”
“呸,餘丙南,你别不要臉,你會有兒子?”
“天齊教主”全身一震,不期然的退了三步,雖然别人無法從蒙面巾透視他臉上的表情,但從行動上可以看出他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