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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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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江邊小矶,一獨釣老翁,一提簍少年。

    老翁盤坐在岸邊一株初吐新芽的柳樹下,雙眼緊閉,臉色漠然,一雙握着魚竿的手青筋突起,筋骨硬朗,手指強健而有力。身着一襲深黑色的緊身麻衣,頭戴一破舊不堪的缺邊鬥笠,絲絲銀發在夕陽的餘晖下,被默默的染成了金色。

    少年出生在江邊,世代打漁為生。自有記憶以來,這老翁便一直坐在這裡垂釣,天天歲歲不間斷,距今差不多有五年多了,少年擺弄着魚簍,默默的想着。少年年幼時,每當父母出江打漁無人陪他,他便乖乖的跑到老翁這裡看他釣魚,幫他整理起剛釣上來的魚蝦,再聽他東聊西扯一些光怪陸離的傳奇。

    少年很喜歡老翁,雖然老翁的性子古怪,有時候一天下來都不會開口說話,但少年覺得他十分神秘,身上有許許多多講不完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在入夜後,老翁偶爾的會就地做飯,老人的碳烤鳜魚,手法精妙,火候恰當,外酥裡嫩,少年光聞到這香氣便已十分滿足。尤其是在最後一道工序時需将作料用魚身包住,然後把魚在火裡淩空翻滾五次的手法,每每看到此,少年隻有瞪大了眼睛。

    “爺爺,我過兩天就要離開這裡了,以後就不能陪你釣魚了。”少年迎着晚風,看着西邊天空的落霞,輕聲的說着。

    晌久。

    “哦,去哪?”老人慢慢睜開了雙眼。

    “我想去拜師學藝,我要仗劍天涯,我不想這一輩子呆在這個小漁村。”少年看着面前奔流的江水,一腔豪情壯志。

    少年讨厭魚腥味。

    老人眼神空洞,望着江面上亮起的幾盞漁火,沉默良久。

    快入夜了吧。

    老翁收起了魚竿,向少年招了招手。

    “想聽故事嗎?我給你說最後一個故事吧,權當給你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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