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
在一個杳杳飛花,牧笛悠揚的時節,一個男孩出生在一座的江南小城,大家夥都稱他為寒。
小時起,寒的性子就如同他名字一般,刺骨的傲氣。雖然家境普通,但渾身就是有一股撒不出的傲氣。骨子裡有些瞧不起别人,他最愛午後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河邊的柳樹下,聽着鳥鳴,眺望着遠方的霧蒙山脈。
是的,他向往着遠方。
機緣巧合下,十三歲那年,他離開了那座種滿杏花的小城,跟着一位即将歸隐的劍客,去了江北孤峰一處頗有名氣的劍派。城裡也有一位小姑娘和他一起前去,她叫舒。
江邊渡口,炊煙初上。
寒一襲黑衣,坐在船尾,五月的日光有些毒辣,刺得雙眼竟有絲酸脹。寒看着漸漸遠離的陌上小城,忽覺有一些惆怅。他拿起一支長笛,閉上了眼睛,吹起了新學的《夕下城》。
“你很期待去學武嗎?”有個聲音突然從斜地裡冒了出來。
笛音停下。
寒這時才注意到舒,隻見舒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繡花羅衫,下身套着一條嶄新的白湖绉裙,眉宇間竟有些如他般的傲氣,隻不過臉頰間莫名的微紅掩蓋住了她那内斂的冷。
她不喜歡說話,這就是寒對她的印象。
“當然,我很興奮。”寒回過頭,望了望遠方那高聳的山峰,“我憧憬這樣的生活很久了。”
舒默然。
“你看我一身黑衣,你一身白衣,倒真是像黑風雙煞出江打劫。”寒轉過頭來,開起了玩笑。
舒淺淺一笑,眼波似水,并不答話,依舊看着江面上翻滾的浪花。
雖然寒的性子高傲,可是他對說話這項活動并不讨厭,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無聊的時候,他喜歡和一大幫人在一起閑扯,也喜歡靜靜的聽大人們的高談闊論。
寒自讨了個沒趣,收起笛子,放進了母親為他特意縫制的内衣口袋,走入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