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憐憫之心,六名武裝警察喪命,其他支隊在機關槍和步槍的強大火力下四下逃散。
羅馬起來進行武裝反擊,但正是吉裡亞諾的這種魯莽才能在目前為他們大家服務,隻要唐-克羅斯能夠說服司法部長這個關鍵人物。
“相信我,”唐-克羅斯對特雷紮部長說,“吉裡亞諾能夠為我們的目的服務。
我将勸說他與西西裡的社會主義和共産主義黨派宣戰。
他将襲擊他們的總部,鎮壓他們的組織者。
從廣義上說,他将是我們的軍事武裝。
那麼,我的朋友們和我本人當然将會做不能在公開場合下做的必要的工作。
”
特雷紮部長并未被這一建議所打動,但是他用一種目空一切的語氣說:“吉裡亞諾已經是一個民族的罪犯,一個世界的罪犯。
我的桌子上有一份軍隊參謀部的計劃,準備發兵鎮壓他。
現在出1000萬裡拉懸賞他的頭。
1000名武裝警察處于戒備狀态,即将開赴西西裡去增援在那兒的部隊。
你要求我保護他?我親愛的唐-克羅斯,我正要指望你幫忙把他交給我,正像你以前幫助交出其他土匪一樣。
吉裡亞諾是意大利的恥辱。
大家都認為必須要除掉他。
”
唐-克羅斯呷了一口咖啡,用手指擦了擦胡子,對這種羅馬式的虛僞有點不耐煩。
他緩慢地搖搖頭。
“圖裡-吉裡亞諾活着對我們太有用了,在山裡幹出了壯麗的業績。
西西裡的人民崇拜他;他們為他的靈魂和安全祈禱。
在我的島上沒有一個人背叛他。
而且,他比其他的匪徒精明得多。
我有一些密探在他的營地,但他人格的魅力使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對我有多大程度的忠誠。
你談到的就是這樣一種人。
他能激發起每一個人的感情。
如果你派1000名武裝警察和軍隊将他們打敗――以前他們也失敗過――然後又怎麼樣?我告訴你這情況:如果吉裡亞諾決定在下一次的選舉時幫助左翼的黨派,你将會失去西西裡。
”他停頓好長一段時間,目光盯着部長。
“你必須與吉裡亞諾取得和解。
”
“但是,這一切如何來安排?”特雷紮部長帶着彬彬有禮而又高傲優越的微笑說,對此唐-克羅斯嗤之以鼻。
這是羅馬式的微笑,此人卻是在西西裡土生土長的。
部長繼續說:“我有絕對可靠的消息,吉裡亞諾并不喜歡你。
”
唐-克羅斯聳聳肩:“由于他沒有理智地去忘卻一次怨恨,三年來他一直耿耿于懷。
我和他有一種聯系手段。
赫克托-阿道尼斯博士是我的人,他也是吉裡亞諾的教父和最可靠的朋友。
他将作為我的調解人,使我與吉裡亞諾言歸于好。
但是,我必須從你那兒以某種具體的形式得到必要的保證。
”
部長嘲諷地說:“你願意要一封我的署名信件,上面說我愛這位我正盡力追捕的土匪嗎?”
唐的最大的能力在于他從不理會侮辱性的語調和無禮的舉動,盡管他會将此銘記在心。
他十分簡單地作了回答,他的臉上表現出令人不可捉摸的神情。
“不,”他說道,“隻要給我一份軍隊參謀部準備向吉裡亞諾發動進攻的計劃,另外一份你的增派1000名武裝警察到西西裡島的命令。
我将把它們交給吉裡亞諾并向他允諾你将不履行這些命令,條件是他幫助我們說服西西裡的選民們。
以後這件事也不會連累到你――你完全可以聲稱文件被盜。
還有,我将答應吉裡亞諾,如果天主教民主黨赢得下次的選舉,他将得到赦免。
”
“啊,那不行,”特雷紮部長說,“赦免不在我的權力範圍之内。
”
“允諾并沒有超出你的權力,”唐-克羅斯說,“以後這件事如果能做,那非常好。
如果你認為這事不可能,我将告訴他這個壞消息。
”
部長領悟了其中的奧妙。
他明白了,正如唐-克羅斯打算讓他明白的那樣,最終唐-克羅斯必須除掉吉裡亞諾,在西西裡他們兩人不可能共存。
唐-克羅斯對此将承擔一切責任,部長在解決這一問題時,無須為自己擔心。
允諾完全可以做得到。
他隻需交給唐-克羅斯兩個軍事計劃的副本。
部長默默地思索着他的決定。
唐-克羅斯低下他那巨大的腦袋,溫和地說:“如果赦免有點可能,我将出面力争。
”
部長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考着可能出現的一切複雜情況。
唐-克羅斯沒有随着他的走動而移動他的頭或身體。
部長說:“以我的名義允諾對他的赦免,但是,你必須清楚目前是困難的,可能會成為特大醜聞。
新聞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