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裡。
巴勒莫的紅衣主教也感到惱火。
他曾專程跋涉到這兩個村鎮作彌撒,告誡他們不要投共産黨人的票。
他曾為他們的孩子祝福,甚至為他們洗禮,但是他們仍然反對他們的教會。
他把這兩個村鎮的神父召到巴勒莫,敦促他們為了國家大選必須加大努力,這樣做不單單為了教會的政治利益,也是為了拯救愚昧的靈魂不至于堕入地獄。
特雷紮部長并不感到吃驚。
他是西西裡人,了解這個島嶼的曆史。
這兩個村鎮的人民在反抗西西裡富人和羅馬暴君的鬥争中曆來是值得誇耀、勇猛頑強的鬥士。
他們曾率先加入了加裡巴爾蒂的隊伍,在此之前,他們曾與島上的法國人和摩爾人的統治者作過鬥争。
在皮亞尼-戴格裡酉,村民們都是那些為了擺脫土耳其侵略者而逃亡到西西裡島上的希臘人的後裔。
這些村民們至今仍保留着希臘人的風俗,操着希臘語以及按照傳統的方式穿着古代的服裝,慶祝希臘的節日。
然而,這兒一直是黑手黨的大本營,孕育着叛亂。
所以特雷紮部長對唐-克羅斯的行為感到失望,他在教化他們上是無能為力的。
但是,他也清楚,這兩個村鎮的選舉和整個周圍的鄉村一直被一個名叫西爾維奧-費拉的社會黨的組織者所操縱。
西爾維奧-費拉曾是二次大戰中意大利軍隊的一位功勳戰士。
在非洲戰役中他多次受獎,後來被美軍抓獲。
他被關押在美國的一處戰俘營裡,在那兒接受了專門讓戰俘們了解民主過程的教育。
起初,他并不相信,直到他被允許到戰俘營外為城裡的一家面包商幹活才改變了看法。
他對美國生活中的自由感到驚奇,那裡有艱苦的勞動可以轉變為長期繁榮的那種歡快,下層社會的人可以往上爬的那種變動性。
可是在西西裡,最勤勞的農民隻能指望供給他們的子女吃和住,不可能為了他們的将來做些什麼準備。
當西爾維奧-費拉回到他的家鄉西西裡時,他成了美國的熱烈的鼓吹者。
但是他很快發現天主教民主黨是富人的禦用工具,便加入了巴勒莫的社會主義工人學習小組。
他有一種對學習的渴求和對書籍的強烈愛好。
他不久便飽覽了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全部理論,然後參加了社會黨。
他接受了在聖古烏塞普-賈托組織黨的俱樂部的任務。
四年來,他幹了來自意大利北方的鼓動家們所不能幹的事。
他把紅色革命和社會主義學說翻譯成西西裡人的語言。
他使他們确信投票支持社會黨就意味着得到一塊土地。
他鼓吹貴族們的龐大地産應該分給窮人,因為他們讓土地閑置着,這可是可以為他們的孩子種上小麥的土地。
他向他們保證,在社會主義政府的統治下,西西裡社會的腐敗現象就會消滅。
再也不會出現為了得到寵愛而行賄的官員,沒人為了讓教士讀一封美國的來信而非得給他一兩隻雞蛋,鄉村郵遞員将不再事先接受表示一點小意思的一裡拉才能确保郵件的投遞,男人們也不再會為了一點微薄的收入而出賣自己的勞力去耕種公爵和男爵的土地。
饑餓工資将告結束,政府的官員将是人民的公仆,就像在美國一樣。
西爾維奧-費拉引述一些章節,說明官方的天主教會支持已堕落的資本主義制度,然而他從不攻擊聖母瑪利亞,各種各樣有用的聖徒或對耶稣的信仰。
複活節的早晨,他都要說“耶稣複活了”,以這種傳統的方式與鄰居們打招呼。
星期日他去做彌撒。
他嚴格要求他的妻子兒女們遵循地道的西西裡人的生活方式,因為他相信所有的傳統價值:兒子絕對忠實于母親,尊重父親以及保持對他最微賤的堂兄妹的責任感。
聖吉烏塞普-賈托的黑手黨鐵腕人物警告他太過分了。
他微微一笑,表示今後他将歡迎他們的友誼,盡管内心裡他清楚,将會與黑手黨展開最後的和最偉大的戰鬥。
唐-克羅斯多次派特使去促和,他總是搪塞他們。
他的行為就是這樣,戰争中他以勇敢著稱,在村莊裡他備受尊敬,他表示他将審慎地對付那些“聯友幫”,唐-克羅斯決定要他們耐心些,尤其在他确信選舉無論如何都會勝利的時候。
西爾維奧-費拉首先對他的同胞懷有同情心,這是西西裡農民少有的品質。
鄰居生病,他送上食物,他為年老多病的孤寡老人幹些家務事,撫慰那些隻能勉強糊口,對未來充滿恐懼和絕望的人,宣揚在社會黨的統治下的希望的曙光。
發表政治演說時,他使用西西裡人所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