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跟着摻和了。
我這不是不給你面子,我得跟王老四争這口氣!”
話說完後,他還不忘了向準女婿眨巴眨巴眼睛。
意思是咱們爺兒兩個是一家人,你胳膊肘子千萬别往外邊拐。
“可是……”對方再為老不尊,也是杜鵑的父親。
程名振急不得,惱不得,直憋得額頭汗珠滾滾。
正束手無策的時候,帳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七當家杜鵑闆着臉,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将手中橫刀向地面上一插,厲聲喝道:“都别争了,我一會兒就将那個女人剁碎了喂狗。
省得你們一個個沒完沒了!不就是個馬夫的孫女麼,又不是什麼皇上的千金!”
“我說大侄女,這……”王麻子正跟杜疤瘌等人鬧得高興,卻被杜鵑攪了局。
立刻将臉拉下來,拖着長聲說道。
“周家的莊子是我攻破的,女人是我搶回來的!四叔,您還有什麼話說!”杜鵑将眉頭一豎,将王麻子後半句不滿的話直接憋回肚子裡。
按山寨的規矩,先破城者的确有挑選戰利品之特權。
王麻子被憋得臉紅脖子粗,連喘了幾大口氣,才悻悻回應道:“你們,你們父女夫妻有種,我孬,我認慫還不行麼?”
“我們父女翁婿怎麼了?哪點做得對不起寨子?”杜疤瘌占據了上風,心滿意足。
咧着嘴先沖王麻子回敬了幾句,然後轉過臉,讪讪地沖女兒求肯道:“鵑子,那馬夫的孫女……”
剛才杜鵑跟王二毛兩個一道在帳外偷聽,開始本來以為王麻子等人也就是笑鬧幾句,不會當真為了一個女人争執不休。
後來聽到大夥越說越不在行,非但三番五次落了程名振的面子,并且把王二毛也說得甚為不堪。
實在覺得這樣太委屈二毛了,才怒氣沖沖跑進來,強行替丈夫的朋友出頭,。
此刻見父親還糾纏個沒完,她臉上實在挂不住,将眼睛一瞪,低聲反問,“那女人比我還小,你把她收了,我叫她什麼?”
“我,我又沒說娶她為妻!”杜疤瘌被瞪得心裡發虛,喃喃回應。
“還有哪個想女人想瘋了,别顧及面子,直接跟侄女我說,我明天就出澤給你們搶去。
”一句話噎回去了老父,杜鵑扭頭四顧,目光如刀子般凜冽。
這些都是她的娘家人,卻在未婚夫婿面前,一再顯露出貪婪、好色的本質。
此刻未婚夫婿臉上雖然勉強還帶着笑,内心深處一定又對巨鹿澤群雄失望透頂。
不但程名振會失望,即便是杜鵑自己,也極其瞧不起這些上不了台面的行為。
偏偏幾個為老不尊的家夥還以此為榮,一個個像蒼蠅見到了爛魚般,唯恐落在了别人後面。
被自家侄女的目光掃視,先前還抱着唯恐天下不亂的寨主們不覺心虛,陸續将頭側開,避免與杜鵑的眼神相接。
一個***掃下來,在座諸君基本收起了笑容,道貌岸然,仿佛剛才争風吃醋的不是他們一般。
“其實大夥不過是開玩笑而已!”郝老刀怕衆人下不來台,仗着曾經指導過杜鵑武藝的身份,笑着打圓場。
“就是,就是,三哥和四哥鬧慣了,誰都不會當真!”八當家盧方元也趁機大作好人,出言替衆人遮羞。
有這兩句話做鋪墊,張金稱也能找到落腳的台階了。
輕輕咳嗽了幾聲,笑着補充道:“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我們幾個老家夥也好久沒這麼糾纏過了,鵑子你不懂,甭看我們互相拆台,實際上越糾纏情分越重。
周家那身上沒四兩肉的小娘皮,其實他們誰都沒看上。
故意說兩句笑話,逗逗悶子而已!”
既然大當家都開了口,杜鵑不能不給面子。
笑着沖張金稱施了個禮,低聲道:“如此說來,侄女又莽撞了。
二伯别往心裡去,我也是怕他們鬧得太狠了,讓您不好管!”
好聰明的回答!程名振聽得眼睛一亮,迅速把頭轉向杜鵑。
恰巧杜鵑也想知道程名振是否還在失望,将關切的目光投了過來。
二人的眼神于半空中匆匆一彙,然後笑着各自挪開。
彼此想表達的意思,卻與這一盼之間,了然于心。
“呵呵,我向來是由着他們鬧。
鬧累了,就可以說真話了!”張金稱呵呵一笑,主動将剛才自己不作為的緣由給出交代。
“其實有些事情我早就準備處理,一直沒騰出功夫。
既然大夥說起來了,我就仔細跟大夥說道說道。
王二毛那小子初來乍到,的确沒什麼功勞。
但我答應過他的事情,也不能不算。
為了不讓别的堂主、頭領們眼紅,這樣吧,把姓周的女人讓鵑子領去,先當個使喚的丫鬟,幫着收拾收拾嫁妝。
等過些日子,二毛立了功,鵑子再做主将姓周的女人嫁給他。
反正都是你寨子裡的人,别人縱使心中不高興,也不好挑理兒。
老三、老四和老六呢,的确缺個暖被窩的。
就着落到鵑子和小九兩個身上,下次出澤,撿好的給他們三個每人弄倆回來!模樣不能比姓周的差!”
“他們……”杜鵑還想抗議,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程名振沖自己搖頭,愣了一下,将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
王麻子和杜疤瘌兩個對此裁決也不甚滿意。
但耐